我愣了下,才明白他在說他父親的事。
那天在車上他跟我講了當年事情的經過,其實他父親算是正當防衛,事發的時候沒人留意到顧淮就躲在角落裡,親眼目睹了全過程,但他後來并沒有站出來為他父親作證。
最後,他父親被判過失殺人入獄。
“人雖不是我殺的,但我是故意的。”
說完,他扯了扯嘴角,又說了聲:“也許這也沒差。”
我當時并不知道這些,等我知道的時候這件事已經過去好久了。
我隻記得有段時間顧淮好像話特别少。
他那時一定吓壞了。
我不由跟他說:“别傻了,你那個時候才多大。”
他像是沒料到我會這樣說,擡起頭來怔怔地看着我。
我歎了口氣,說:“那種情況下你沒被吓傻已經不錯了,就算你出庭作證,證詞會不會被采用都難說。”
“而且正當防衛也隻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倒是更相信法官的判斷。”
我不知道這些顧淮他自己是不是從來沒想過,他聽後隻是像傻了一樣怔怔地看着我。
等我還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卻聽他忽然嗤笑一聲,問我:“你信了?”
這回換我傻了,愣愣地看着他臉上有些玩味的神情,剛才的慌亂與無措此刻已經全都消失不見。
然後,我聽到他說:“江澄,你太蠢了,我想我們的确不适合做朋友。”
聽到這我瞬間有些惱怒,剛想怼回去一句,卻聽他又說了句:“也許我們更适合做戀人。”
我已經再也不想聽他的胡言亂語,别過頭去不打算再看他。
卻在下一秒被他緊緊捏住下颚将頭轉回去,用的那隻受傷的手。
一時間我顧及他手上的傷口沒敢用力掙紮,隻能瞪着他讓他放開我。
他卻始終沉默着,眼睛裡是一些令我陌生的、瘋狂又危險的東西,幾乎要将包裹起來,令我一時間甚至忘記了呼吸。
在他俯身靠過來的時候,我本能地瑟縮着閉上眼。
緊接着,一個近乎溫情的吻落在我的額頭。
顧淮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好好考慮考慮我,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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