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進市區後,業皓文問我:“你昨晚沒喝?”
我說:“蜀雪太受歡迎啦,他又不太會拒絕别人。”
業皓文說:“是不太會拒絕酒吧。”
我說:“他喝醉了就亂說話,都是亂說的,他自己也不記得,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說:“之前有一次,他非得找大象,說要看大象,要去動物園,還開始哭,說大象好慘,那麼大的大象被關在那麼小的籠子裡。結果醒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我和他說,他還反問我,說,我可憐大象什麼啊?嘿,你說,我哪兒知道他可憐大象什麼啊!”
業皓文問:“後來去動物園了嗎?”
我說:“去了啊,和盒盒一塊兒去的,我受不了動物園那個味道。”我捏住鼻子,一想到動物園的味道,我就發昏,我說,“結果這兒的動物園根本沒有大象嘛!”
我笑了,業皓文也笑,溫溫和和的。他把我們送到宿舍樓下,我和他一人一邊,攙着蜀雪上了樓。盒盒和s還沒回家,蜀雪睡上鋪,我們把他安頓在了我下鋪的床位上,他不說胡話,也沒再吐了,我給他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業皓文還在屋裡,他看了眼我們床鋪中間小桌上的一摞書,我說:“都是蜀雪的,圖書館借的,我們幾個哪看書啊。“
還都是些什麼腦外科,神經科什麼的專業書,翻開一頁我就頭暈眼花了。還是詩好,字少,念一念就活了,就能懂了。
業皓文摸煙盒,打火機,給我派了根煙,我們兩個低頭點煙。抽了口煙,我的肚子叫了聲,我看了看業皓文,笑了笑。業皓文問我:“下樓吃點東西?”
我們去了樓下的永和大王吃早點。
我記得那天給我們點餐的服務員态度特别差,活脫脫一個自燃霹靂彈,我們點餐,業皓文要加個熱豆漿,他來了句:“不然呢?來我們這裡喝可樂?”
我覺得他可能仇富,他可能看到了業皓文手上的手表表盤上的五根火柴棍。業皓文沒生氣,看了看他,說:“麻煩您了。”
他說得很誠懇,服務員似乎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再發作,翻了個白眼去後廚倒豆漿去了。
我挺意外的。無論有錢沒錢,誰無緣無故被這麼刺了一句,還能不生氣,還能這麼誠心誠意地說麻煩,要麼是他的家教素養很高,要麼就是他的家教很有問題。
吃早點的時候,我和業皓文對座着,他光吃,半天沒一句話,氣氛有些尴尬,我憋得渾身不自在,百裡挑一,選了個不會出錯的話題,我說:“剛才那個服務員态度也太差了。”
業皓文喝豆漿,說:“他也有他的難處吧,都不容易。”
我笑了,朝他擠擠眼睛:“欸,大少爺,您這叫什麼……叫有涵養,是吧?”
業皓文笑了笑,我說:“今天真挺不好意思的。”
他擺擺手,過了會兒,說:“酒還是少喝點吧。”
我笑着說:“那您和蜀雪說嘛,有人關心自己,誰不喜歡,誰不開心?”
業皓文看了看我,搓了搓紙巾,拿起紙巾擦手,說:“我和他說話,他好像總是心不在焉,也不是不會回應,就是總感覺沒說到他心裡去。”
“哦,你覺得他敷衍。”我說,“他是心事比較多,腦袋裡想太多事情了,所以看上去敷衍。”
我說:“他讀書讀太多啦!就想很多!我呢,讀太少了,想得就太少……根本想不了什麼事兒,一想腦袋就痛,一想,就怎麼想,怎麼都是不知道。”
我歎氣:“還是得有個度,得剛剛好,不能知道得太多,也不能什麼都不知道。”
業皓文說:“那太難了。”
他問我:“他和你說過他大學時候的事情嗎?”
我點了點頭。
他還問:“他怎麼和你說的?”
蜀雪大學的時候和自己的老師鬼混,被人舉報,退了學,沒能畢業,他出去跑船,跑了十年,想上岸了,就在融市的碼頭上了岸。他在四季廣場遊蕩了一段日子,他聽人說有個好再來,有個範經理,很願意給人一個穩定的工作。他就找去了好再來。
那是我第一次在好再來,經由範經理的介紹見到他的十分鐘後,我看到他靠在紅紅的過道牆壁上抽煙,眼睛很亮,鼻子很挺,嘴唇看上去很柔軟,我實在好奇他為什麼會來好再來,就去問了他,他告訴我的。
我笑笑,回業皓文:“過去的事情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吧,哎呀,大少爺,背後說人八卦要下拔舌地獄的哇!”
業皓文沒聲音了,喝豆漿,一會兒,他問我:“那害了人,但是别人都不知道他害了人,這種人要下什麼地獄?”
我說:“孽鏡地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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