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地屹立于牆陰下的水泱歎口氣,神情中帶着幾分不舍,向那抹身影投以珍重目光,許久,方轉身離開。
上次南宮宇給他的藥丸是杜君的,南宮宇和他或許有些的關系,賈瑞靈機一動,吩咐車夫轉道去南宮府。
依舊是從後門求小厮傳達,等了半晌,滿身酒氣的南宮宇晃悠悠的出現在賈瑞面前。
酒味兒刺鼻,賈瑞掩住鼻息,偏頭避免酒氣直沖。“你又喝酒了?”昨天在大殿瞧他正經的,今兒又恢複成邋遢模樣。
“嗯?賈瑞?咱們好久不見啦。”南宮宇眯縫眼睛,驚喜的抱住賈瑞,餘光掃向遠處樹蔭後的一抹黑影,湊到賈瑞耳邊低聲道:“你被跟蹤了,三人,隻多不少。”
“什麼?”賈瑞心驚,低聲訝異的感慨。他被跟蹤難道和去見皇上有關?耳邊回蕩昨日水泱的囑托,斷定是出什麼事兒。賈瑞急了,下意識的抱緊南宮宇,小聲問:“到底出什麼事了?”
“哎呦——瑞兄弟,我們幾天不見而已,幹嘛抱得那麼緊!”南宮宇大聲叫道,伴随着他柔柔的掙紮,街邊樹葉飄落。南宮宇心中冷笑,它們也隻能做到這種程度。
“問你話呢?”賈瑞焦急,提高音量。
南宮宇推開賈瑞,無奈的攤手道:“瑞兄弟,太對不起,我隻喜歡女人!”
“你說什麼?”賈瑞握緊拳頭,這小子醉得不輕,看來要教訓教訓他。
迅猛的揚起拳頭打向南宮宇。
胸口受結結實實的一擊,火辣的疼痛蔓延至周身,南宮宇直挺着身子倒下,濺起層層灰土。
“咳咳——”南宮宇笑着撓頭,咳嗽的坐在地上,沖賈瑞伸手。
賈瑞無奈癟嘴,握着他的手用力拉他,反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下去。屁股結實的着地,撲騰起灰來,賈瑞擺手試圖驅散。
南宮宇樂呵的抓兩把土向前揚,塵灰似晨起的白霧包裹着倆人。
“李廣和李封合謀造反,三十萬大軍已在京都城十裡外駐紮。”
賈瑞明白南宮宇的意思,也抓起土揚起。“三十萬,不是十五萬麼?他們不是在蜀地麼?怎麼會——”
“怎麼會突然增多?一夜間跑到京都外?”南宮宇拉起賈瑞,替他問了。眼角餘光瞥向黑影,簡單地拍拍賈瑞身上的泥土道:“一時半會解釋不清,你找我什麼事?”
京都城外一夜之間突然出現三十萬大軍,水泱縱是再聰明再有辦法,恐怕也無力回天。怪不得他不讓他進宮,難道他打算?賈瑞陷入深深的憂慮,水泱面臨亡國危機,他卻沒心沒肺的吃點心睡覺。握緊拳頭,想拼一己之力保護他,卻發現他一點用都沒有。他去,恐怕隻會添麻煩。呆呆的無力地搖頭說:“沒事。”扭身欲離開。
南宮宇出手阻止,看出賈瑞真為皇上憂心,他此刻該開心好還是傷心好?
“你要去哪?你已經被李封的人盯上,最好不要再進宮,安心在家呆着,這幾日也别來找我和文放他們。其它的事,相信皇上有他的辦法。”南宮宇說到最後稍稍遲疑下,有些後悔告訴賈瑞實情。賈瑞原是相信水泱會處理好的,他也是。誰曾想昨夜消息來得如此突然,李封老賊太奸猾,虛晃一招,打得他們措手不及。現在他心裡也沒底。杜學拿皇上密诏召集來的十萬護國軍還在來京的路上,最快行進也要十天,時間上恐怕來不及。就算來得及,十萬護國兵對三十萬鐵騎精兵,以少勝多的幾率不大。
南宮宇有些後悔,如果當初不是他多嘴,眼前的賈瑞怎會和皇上扯上關系。此刻他就可以囑咐賈瑞遠離京城,有多遠逃多遠。可如今賈瑞是皇帝寵愛的人,李封那厮已然知曉,絕對不會放過。現在逃出京城,投進京都城外的三十萬大軍無異于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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