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四周的護衛和車夫都是長夜軍,殷筝也不怕被人聽去,直言:“嗯,那虎嘯軍并非是受殿下指使,殿下自然要送信回去,将此事查清。”
柳夫子不再言語,隻是面上顯出了幾分遲疑,能看出她心中還是有些顧慮的。
馬車上不好看書習字,下棋穩赢也沒甚樂趣,琵琶也早就被江易給拿走藏了起來,殷筝找不到事來打發時間,閑着也是閑着,就随口提了一下自己對那兩撥刺客的分析。
關于這些,早在殷筝和聞澤墜崖後兩人就曾商讨過,但因為他們相互交流不僅沒什麼障礙,反而有種旁人都難以理解的默契,所以簡單幾句就讨論出了個大概。
如今給柳夫子解析,倒是說得詳細了不少:“前後兩次刺殺,應當不是受同一個人所指示。”
柳夫子驚愕:“此話怎講?”
殷筝支着腦袋,示意一旁根本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的逢年給自己煮茶。看着逢年熟練地擺出茶具拿出茶磚,殷筝淡淡道:“第一次刺殺,與其說是要我性命,不如說更像是要我知道——虎嘯軍的人來殺我了。不然那虎嘯軍為何要如死士一般,才一被擒便迫不及待地吞毒自盡,就不怕我記下他的樣貌,派人回雍都打聽,探聽出他的來曆嗎?”
柳夫子一點就通:“有人要挑撥你與太子殿下之間的關系?”
殷筝也沒把話說死:“應該是吧,不然也未免太過刻意了,虎嘯軍雖為勇将,但卻并非暗殺能手,殿下若要殺我,派他們還不如派長夜軍。”
至于她和聞澤之間的賭約,雖然聞澤輸了,也答應不會再叫長夜軍跟着她,但聞澤若是真要殺她,又怎會在意那點小小的頭口約定呢。
馬車外的長夜軍聽見殷筝這話,不由得連連點頭:就是就是,論起暗殺,虎嘯軍那群門外漢怎麼能和他們比。
馬車裡殷筝繼續道:“我當時想着幕後之人定不會要我性命,也是因此才會疏忽大意,選了第二日便啟程,就是想讓那幕後之人以為我上了當,這樣就不會再派人到我這兒來繼續栽贓殿下。”
柳夫子:“那你讓江易抛屍……”
殷筝:“就是想作證一下自己的猜想,若真是殿下派人殺我,那屍體多半會被竊取,避免留下過多的痕迹,如果并非是殿下所為,幕後指使又巴不得我通過刺客查到虎嘯軍頭上,那屍體定然會被留在吳縣,等着我日後折返進行調查。”
殷筝曾經說要用當街抛屍的舉動引來官兵,這也不全是假話,隻是她并不了解吳縣地方官是個什麼脾性什麼行事作風,所以會不會有官兵追來她也不确定,隻能算是順手為之。
她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刺客繼續來刺殺她,隻是有了底,知道對方的目的是挑撥離間,也就不那麼怕了。
誰知第二撥刺客上來就要她性命,且第二撥刺客對附近的地形很熟悉,甚至能預料到他們繞路後的路線,提前埋伏弓箭手,和第一撥刺客截然不同。
剛剛她還問了長夜軍,知道他們調查過那晚的刺客,能确定其中幾人是玄武營的士兵。
“玄武營?”柳夫子驚道:“怎麼又和玄武營扯上關系了?”
“是啊,怎麼會和玄武營有關系呢。”殷筝端起逢年煮好的茶,抿了口,道:“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他們如今,不正是朝着黔北邊境去的嗎。
“對了。”殷筝想起什麼,問柳夫子:“你那可有能祛疤的藥膏?”
柳夫子當然有,像她這樣時常出門采藥,少不得磕着碰着,而女子大多愛悄,除了尋常傷藥,自然還會備上祛疤的藥膏。
柳夫子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罐,遞給殷筝:“姑娘可是哪受傷了?”
殷筝接過小瓷罐子,輕輕旋開:“不是我。”
她掀起車窗簾,吩咐了外頭的長夜軍一聲。
不過片刻,聞澤便打馬而來,還未開口,就見殷筝朝他招手,說:“過來。”
聞澤不明所以,但還是朝着車窗方向探了探頭。
殷筝用食指沾了藥膏,塗到聞澤臉上。
其實之前被劃傷的地方并未留下多麼明顯的疤,隻是顔色相對深一些,且不過一個指節的長度,頭發絲那麼細,不近距離細看根本看不見。
問題是殷筝總能“近距離”看見,就覺得那一小道痕迹格外礙眼。
抹好藥膏,殷筝收回手,打發道:“可以走了。”
太子殿下就這麼被她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看得柳夫子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一大隊人馬共行,雖不比原先自由,但至少安全。
江易也特别快樂,自從不用趕車後,他成天騎着馬在隊伍附近到處跑,今天到山間摘果子,明天去附近村子買熱騰騰的農家飯菜,有次他還提前問了天黑前能抵達的城鎮,特意快馬趕過去,等他們到時,江易竟已經叫人置備好了幾桌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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