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才一見,哪裡還不明白?女兒肯定也聽說了聶向文的荒唐事,唉……
他也不知為什麼,兩年前聶向文一次大病後醒來,整個人就跟轉性了似的,說是不記得以前的事,退了縣學,倒騰起商賈之事不說,這一年來愈發荒唐,竟與一個妓子攪和在一起。滿村人都知道了,隻道是讀書人皆風流,可有那麼多讀書人一心隻讀聖賢書,哪兒有那麼多風流勁兒?何況,他不也守着亡妻度日麼?在他看來,聶向文所為根本污了讀書人的名聲!
可他能怎麼辦呢?親事早已定下,他的身體又越來越差,如果他走了,留彤兒一人在世他如何放心?隻盼着這副破敗的身子能支撐到彤兒成親,讓他也走得安心一些。
正想着,外頭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親家,你在嗎?”
是馬氏,這麼晚了,她怎麼來了?
張秀才疑惑地看了女兒一眼,起身相迎。
一出院子,就見馬氏在門外探頭探腦的,張秀才心裡有幾分不喜,加上方才一閃而過的念頭,他勉強笑道:“親家此來,所為何事?”
馬氏見他面色不佳,臉上閃過不屑,但很快收斂了,她嗓門洪亮道:“知道親家還病着,向文他在縣裡買了些補品托我給您送過來。”她把手裡的東西拎高一些,“再說我也有陣子沒見過元彤了,還怪想她的哩,今天順路來看看。”
張秀才聽說是聶向文的心意,臉上的笑容真誠了些,心道果然是自己多心,聶向文再荒唐好歹也是他看着長大的,能壞到哪裡去?于是笑着道謝:“親家多禮了。”
這大晚上的,他不好親自招待馬氏,本應讓彤兒出來見見,但想到女兒今日遭的罪,便委婉道:“彤兒今日有些不适,已經歇下了,明日一早我便帶她上門拜訪。”
馬氏聽得此言,眼珠子一轉,問道:“有什麼不适的?正好讓我看看。”說着身子就想往裡擠。
張秀才臉色沉了下來,心想這馬氏平時挺精明的,今日怎會如此冒失,他更不願讓她去打擾女兒,便加重語氣道:“今晚着實不便,就不勞煩親家了。”
誰知話音一落,馬氏直接變臉,拉高了嗓門:“元彤是我未來的兒媳婦,就算身子不适我探望一下怎麼了?親家百般阻撓我見元彤,莫非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張秀才一愣,就見聶向文從另一方向急急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拉着馬氏道:“娘,您快别說了,跟我回去吧,那、那隻是些流言蜚語,您怎麼就信了?”說完,充滿歉意地看着張秀才,小聲道:“先生。”
“什麼流言蜚語?那可是有人親眼見着她被一群山匪給擄走了!”馬氏扒拉下聶向文的手:“再說了,你娘我也沒有信,這不特意來找親家求證嗎,哪知道秀才公連讓我見一面都不許……嗚嗚……”
馬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道:“我苦命的兒啊,這張家是想故意坑你啊,想讓你娶個破鞋啊,嗚嗚……”
“你——!”張秀才怒不可遏,幾欲吐血,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附近不少人家都被悄悄推開了院門偷看,此時也被馬氏的驚天豪言給震驚了,這……秀才公的閨女,莫不是被……
“你、你污言穢語,血口噴人!”張秀才身子一晃,眼看就要摔倒,旁邊的老仆忙上前攙扶,一臉氣憤地罵道:“你們少在那裡胡說八道!聶公子,你也是讀書人,難道不知女子的名節有多麼重要?”
聶向文一見他,心中一驚,可轉念一想,他可是看着張元彤坐馬車走的,她還能從十幾個人手底下跑了?再者說,張秀才之前百般推诿,又怎麼可能沒有問題?何況他娘聲音這麼大,張元彤要真在屋裡,估計早就被吵出來了,這老仆,多半隻是回來報信的。
想到此處,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先生,請您原諒我娘,她隻是心疼我。”說罷他做出一副心痛又憐惜的表情:“就算、就算元彤妹妹真的……真的遇上了不好的事,我也絕不嫌棄她,我……”
“你敢!”馬氏猛地從地上跳起:“你要是敢娶這個不幹不淨的破鞋進門,我、我就撞死在你面前,說着就往木門上沖。”
聶向文慌忙抱住馬氏的腰,哀聲道:“可元彤妹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也是受害者,若再讓她承受第二次的傷害,我又于心何忍?”
“你要娶就去娶,以後别再喊我娘,别再認我,你不讓她受傷害,那我呢?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是讓你娶個不幹不淨的破鞋來招人恥笑的嗎?!”馬氏奮力掙紮,眼看聶向文就要拉不住。
“我……我……”他心一橫,放開馬氏再一次跪在張秀才身前:“先生,是我對不起您,對不起元彤妹妹,您要怪就怪我吧,我……不能看着我娘不要性命,我願意納元彤妹妹為妾,定會好好待她!”說完“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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