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趙女士笑了一下,“是我見識淺薄了。”說着她拿起面前的咖啡。
隻是咖啡還未入口,就聽對面淡淡地提醒了一句:“還很燙。”
趙女士手上一頓,有些意外地看向秦弈。
尤美看得稀奇,難道說秦弈不是喜歡男人,而是喜歡這種年紀稍大的女性?
趙女士放下杯子,微笑道:“秦先生和傳聞似乎有些不一樣。”
“傳聞大多都是無的放矢,但多數人都會人雲亦雲。”秦弈說得輕描淡寫,但尤美發現他的額頭有細汗冒出,隐沒在發髻中。
為什麼會這麼緊張?聽倆人聊天,明明是第一次見面才對,真是讓人費解。
“秦先生有不少仇女的傳聞。”趙女士一面用匙攪着咖啡一面說,“貴公司男女比例似乎連十比一都達不到,連秘書行政崗位都要招聘男士,秦先生似乎都女性工作者有很大的偏見。”
“您這個數據是怎麼來的?包括子公司在内,秦氏員工一共11578人,其中女性員工占比百分之四十,您是專業的媒體人出身,如果用個别數據以偏概全有失公允。”
尤美看見秦弈微緩了幾下呼吸才開口說話。
怎麼回事兒,他在怕什麼?平時那麼厲害的人。
趙女士搖頭,“我們接到了幾位女性求職者的投訴,因為害怕有失偏頗,才會想要聽聽當事人的說法。”她将手中的調羹放下,“她們面試的是行政崗位,雖然招聘信息寫得是不限男女,但最後錄取的都是男性,這幾位女士的筆試成績都很高,經驗豐富,結果面試卻是走得過場,所以秦總眼裡是容不得女人?連行政秘書這樣一般由女性擔任的職位都要男性才可以?”
其實本來尤美是想看好戲的,但她現在明顯感覺到秦弈情緒的不對勁,即使秦弈在極力地掩飾和忍耐,尤美真有些害怕他會暈倒。
“您身旁的這位女士看着很年輕,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臨時找來湊數的吧。”顯然對面的趙女士沒打算饒過秦弈,她一直都輕聲漫語,但說出來的話,莫名有種壓迫的力量,“秦先生能否談一談為何對女性有如此大的偏見?”
尤美看着完全沒有戰力的秦弈,這完全不像是平時的他,想到這,尤美腦中閃過一些舊時的畫面。
或許……她有個猜測——
“你先下了預斷,來這裡不過是為了想要證實自己的想法。”秦弈看向她,打算結束談話,“招呼不周,您請自便。”
“您這是要逃嗎?”趙女士放下杯子,“我不否認自己有些疑問,但您可以試着說服我,人遭受誤解的時候往往會很憤怒,不過您現在的表現,更像是心虛逃避。”
尤美看着指骨泛白的秦弈,非常想對這位趙女士說,真的沒必要痛打落水狗,沒看見您對面這位要暈倒了嗎?
“我對改變别人的想法沒有興趣,我也并不需要憤怒這種多餘的情緒。”
“您這樣消極應對隻會證實我的想法是對的。”
“刻闆印象。”一直沒出聲的尤美打斷了他們。
“什麼?”趙女士看向突然開口的尤美。
尤美問道:“為什麼男人不能做秘書呢,這是不是一種刻闆印象?秦總是位男士,如果秘書是男性會不會更好溝通?”
趙女士笑了:“雖然聽上去很有道理,不過其實你在強詞奪理吧。”
尤美沒有反駁,而是繼續說道:“上學的時候,班裡女孩子的成績比男孩子要好,但老師總會說,女孩子後勁不足,等到後期就不如男孩子,哪怕結果最後證明他們是錯的,也還是對這個結論深信不疑,他們不看大數據,隻要十次有一次是這個結果,他們就會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我不明白,你——”
“趙主編——”尤美打斷她,“您的論斷和這些帶着偏見的老師沒有任何區别,如果您真的認為秦總歧視女性,您需要确鑿的證據來證明您的想法,而不是讓他來自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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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的易碎品
……
“她就隻會給我找麻煩,嫁人了也不安生,整天尋死覓活,一點都不體會我有多難。”
“整天就知道作,還把自己作出瘋病,讨債鬼一個,我上輩子是欠了她的。”
“她怎麼不死了呢,死了就不用拖累我。”
“媽——”女人身旁的少年終于聽不下去了,“姐是讓人算計的,姐夫他——”
“她有什麼值得人家算計的?人家還沒嫌棄她瘋呢,她名聲那麼差,誰不知道她這個惡婦,有人肯娶她是燒了高香,想離婚,她怎麼不死呢?死了一了百了,就隻會拖累我。”女人喋喋不休地散發自己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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