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都明白的。不管皇上做什麼,臣妾都願意陪在你的身邊。”客記酒樓某包廂,明修磊少見的一臉陰郁愁雲,家中的變故結果,在他意料之外,二姨娘終是離開不知去向,父親以身體抱恙為由告假,已三日不上朝,亦不踏出房門半步,娘急得團團轉,卻無計可施,唯有見到他流淚哭訴。他不知如何安慰娘,唯有跑來酒樓喝悶酒。談均憂心地上三樓,走進盡頭那間房,對明修浩道:“少主,老爺終日關在房中不出門,在下不太放心。”明修浩擡眼睨他,淡聲道:“你随時可以回去看他。也順便替我帶聲問候。”“少主,事情過去這麼多年,還是不能放下嗎?”談均略帶無奈地說道。明修浩半邊嘴角微微一扯,冷嗤道:“這是兩碼事。他為官有道,做人無道,這些是他應嘗的苦果,怨不得别人。”談均無言,心底深深歎口氣,轉身離開。明修浩靜坐良久,緩緩摘下半邊面具,手,輕輕撫上那片凹凸不平,二十年了,這毀容之悲,一直是萦繞他心頭的魔鬼,每每午夜夢回,他總會被那噩夢驚醒不願回憶的過去,娘親的慘死,更令他心頭種下無法消弭的恨與痛。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找不到線索追查兇手,曾經他也像惜兒那樣,盼着自己快快長大,等他長大了,歲月的流逝,也将那場災難的痕迹給沖刷得找不到半點影迹。盡管如此,他仍然不放棄,隻是随着希望越來越渺茫,渺茫得看不到一丁星火,他的心,也不斷地往下沉。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自樓下那包廂傳來,明修浩走到窗前,隔着紗簾看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四哥,别喝了,你還要上班呢。”明惜惜奪過酒杯和酒壇,倒過醒酒茶給明修磊,“就為這點破事兒你也學人家千杯不醉,你以為你是酒仙呀?”“我不喝茶,給我酒。”明修磊喝得滿臉通紅,嘴裡全是酒氣,他沒喝醉,隻是想借此發洩一下抑郁心情。“其實你很在乎那個爹對不對?”明惜惜幹脆把醒酒茶全倒入酒壇中,用力搖晃幾下,放到明修磊面前,“喝吧,這個絕對有酒。”明修磊氣得直翻白眼,好端端的酒,就這麼被五妹糟蹋了。“他是爹,我怎麼會不在乎?我娘難過,我怎麼會不在乎?五妹,你是不是很高興?”“是,我很高興,因為當年謀害我和娘親的小三,終于滾蛋了!我如果說不高興,那我不是很虛僞?”明惜惜直視他喝得通紅的眼睛,直言不諱。明修磊呆了呆,道:“可是爹很無辜,你就不能回去看看他?”“他無辜?四哥這話真好笑。”明惜惜嗤笑一聲道,“男人三妻四妾在這裡很正常是不是?他納妾就納妾,為什麼要抛妻棄女?為什麼任由小三胡作非為?就因為我娘沒給他生個兒子,就因為小三媚功了得,小三的女兒是塊寶,正妻的女兒是根草,這是什麼道理?他身為正一品丞相,滿朝文官之首,卻不顧倫理道德做出這樣喪天良的事,你還讓我回去看看他?他若是做到負荊請罪向我娘磕頭道歉,我會原諒他。否則,一切免談。”“五妹……”明修磊想勸說又無從開口,抱住酒壇就猛灌,明惜惜也不管他倚在窗前看着他喝,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往窗外上方掠去,她記得,她在那個房間見過大哥。明府變故,大哥為何也不回去看望那個爹?大哥未完的話,到底有着怎樣的故事?她低頭往樓下的大街望去,人來車往很是熱鬧。忽然,她的視線停落在一個人身上,那人站在雲來茶館門口看了看招牌,走進茶館。“四哥,我去去就來。”明惜惜趕緊跑出包廂,噔噔噔下樓去,跑到對面的雲來茶館門口,邁開大步走進去。“小二,來壺白茶。”快速掃視一眼,明惜惜走到那道士的鄰座坐下,放粗嗓子對小二喊道。“來咧,公子,本店目前沒有白茶。公子可以選擇喝别的。”夥計的目光一落在客人臉上,便有種移不開的感覺,他跑堂幾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俊美得不像話的客人,譬如眼前這位小公子。明惜惜故意露出為難的表情,視線落在鄰座那壺茶上,“小二,那位道長喝的什麼茶?”“哦,那位道長喝的是毛尖茶。”小二看一眼回答道。明惜惜一臉好奇地問:“毛尖茶好喝嗎?”小二瞧着她天真可愛的樣子,笑:“這個,青菜蘿蔔各有所愛,小的不好說啊。”“額,你稍等下,我問問道長大叔去。”明惜惜說完便屁股挪窩,坐到那位道長旁邊,好奇地瞟眼他杯裡的茶,“請問道長,您這毛尖茶的味道好不好喝?”那道長側眸看看她,含笑道:“公子不妨先喝一杯嘗嘗。”終于遇上正牌的(1加更)明惜惜高興道:“道長您不介意嗎?”對方一臉慈眉善目:“不介意。”“噢。那我不客氣啦。”明惜惜取過茶杯,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幹,砸吧下嘴,說道:“有點甜甜地,好像還不錯哦。道長,這一壺茶好多,您喝得完嘛?”“喝不完。”道長回答。明惜惜眼睛一亮,嘴角飛揚露出頑皮可愛的笑容,湊近人家壓低聲音道:“道長,我有個好建議,我跟您共喝一壺茶,茶錢一人一半,您覺得怎樣?”道長眼裡帶着笑意:“這主意不錯。”明惜惜馬上轉身對小二甜甜一笑:“小二,不好意思,道長請我喝茶了。下次我帶朋友過來光顧。”“哦,呵呵沒關系,公子和道長慢用。”小二對着這麼一張天使般的小臉,不但沒生氣反而心情很不錯地招呼别的客人去了。“道長,自我介紹下,我叫阿西,請問道長名号如何稱呼?來自何處?”明惜惜喝着茶,跟人家套起了熱乎。“阿西公子,貧道明月,來自灌雲道觀。”道長回答。明惜惜一愣,明月道長?!她每次出宮,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尋找明月道長,每次一看見有道士出現,隻要覺得有一分相像,她準會找各種理由去套近乎,但是每一次遇到的都是不是明月道長。明惜惜不由地将對方上下打量一番,不像,越看越不像。質疑地問:“您真叫明月道長?您真來自灌雲道觀?”“明月的确是貧道稱号,貧道的确來自灌雲道觀。”明月道長答道,覺得這個小公子有些奇怪。“恕我冒昧,灌雲道觀裡叫明月的道長,是不是很多?”明惜惜問道,心裡嘀咕:難道灌雲道觀有兩個名字相同的道士?明月道長道:“不然。每一處道觀,皆有法号用字排序,不會有重複。同一所道觀裡的人名,更加不會相同。”“好奇怪哦?”明惜惜一臉不可置信,這兩個明月道長,必有一個是假冒僞劣。“呵呵,阿西公子似乎話中有話?”明月道長這會細看對方,但覺其姿傾城絕色,世間罕見。目光移至脖下,不禁微微一笑。“嘿嘿,明月道長可認識右相府的人?”明惜惜不答反問,明月道長搖頭道:“素不相識。阿西公子何有此問?”“額,明月道長,請恕我再次唐突,若是也有人叫明月道長,也來自灌雲道觀,您看會不會可能是您的孿生兄弟?”明月道長聽罷笑容收斂,語氣嚴肅起來:“阿西公子不可拿此開玩笑。”明惜惜一雙深幽而又天真的眼眸盯着人家看了片刻,說道:“明月道長可有能證明是灌雲道觀的其他身份标識?”“阿西公子是在懷疑貧道是假冒的?”明月道長慈和的面容抹上不悅之色。“說實話,是有懷疑,因為之前有一個明月道長,也是來自灌雲道觀。”明惜惜直言道,目光察着對方表情捕捉細微變化。明月道長面現訝異之色:“那道人在何處?貧道可當阿西公子的面與其對質明白。”“我也在滿世界地找他呢。”明惜惜說着忽然想起一件事,忙指指自己道,“明月道長,你看看我,是不是小災星命格?克父克所有親人?”明月道長見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甚是認真,不像是開玩笑,道:“阿西公子,貧道五年前便已收山,不再與人看命相。”“那今天就算是為了洗清你的被冤屈嫌疑成分,破例一次,我的八字,也不是随便透露給人知道的哦。”明惜惜小臉一擡,有點小得瑟地說道。“抱歉,貧道不知阿西公子在說什麼?貧道還有事情,先告辭一步。”明月道長微有不悅,起身離去。明惜惜大叫:“喂,你的一半茶錢還沒付!”“砰”,幾枚碎銀飛落桌面上,明月道長的身影已離開十來丈遠。明惜惜一看連她那份也付了,喊一聲小二結賬,人已溜出茶館大門外。“明月道長,你跑那麼快幹嘛?是不是做賊心虛呀?”對方簡直是用飄的方式行走,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竟沒撞碰一人,明惜惜亦步亦趨跟在後頭,心裡不禁佩服對方輕功十分了得。明月道長暗暗驚異,這小公子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竟能緊跟他後腳不脫半步,江湖上真真是後浪推前浪,倍有新人出啊。他有意甩之,對方輕易跟上,距離不足一丈遠,走出繁鬧街市,明月道長再次提速,明惜惜一聲輕笑,緊随而上,未幾便與對方并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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