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我男人犯了什麼事?為什麼死得這麼早?!扔下我們孤兒寡母!我幾十年勤勤懇懇,受盡多少苦才把兒子拉扯大,為什麼又遇上了車禍?!什麼善惡有報!什麼是善、什麼是惡?!都報到我頭上來啊!都報到我頭上來啊!”
撕心裂肺的喊聲回響在看守所空蕩蕩的幽長走廊裡。
待到方芳帶着值班醫生趕到的時候,隻見郭蘭濤已經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經過一夜的搶救,郭蘭濤總算沒有直接一命嗚呼。但看着ICU裡吱哇亂叫的儀器、如蜘網交織的管線和散落在床頭櫃上的病危通知書,刑偵隊的大夥兒是不指望近期能在從她身上找到什麼線索了。
方芳在醫院ICU門口守了一夜,形容憔悴。李允彬在她旁邊也守了一夜,剛剛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下樓買早飯去了。
李允彬回來的時候,正好遇上從家裡趕過來的全一峰。方芳見到他們,稍稍坐直了身體,一臉沮喪地說:“峰哥,對不起,都怪我把握不好……”
全一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這不怪你,誰也沒料想到她對那兩人的反應會這麼大。有了這次經驗,下次肯定能做得更好。來,守了一夜你也累了,換班的同事快到了,你回家休息休息。”
“你們是不是要回隊裡看昨晚的審問錄像?我跟你回去!我不困。”
對于隊員的積極性,隻要不太過分,全一峰還是比較縱容的。半小時後,他們仨一起回到了刑偵大隊,召集全員一起研究昨晚郭蘭濤的審問錄像,連身在學校的季廉也通過視頻聯網參與了進來。
審問前後不超過三十分鐘,全員前前後後反複看了三遍,除了知道郭蘭濤已經将她手頭上曾氏兄妹的所有痕迹都銷毀以外,一無所獲。
當視頻播放到第四遍的時候,方芳突然喊了停。她指着當時因為被提到了兒子,而變得消沉的郭蘭濤說:“就是這裡,在現場的時候我還沒覺出什麼不對勁兒,但是剛才四遍聽下來,我越聽越覺得不對,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理解過度了。”
是啊,經方芳這麼一提醒,好幾個隊員都反應過來:
為什麼郭蘭濤當時會這麼堅定地認為,無論她招不招供,都沒有機會再見到兒子了呢?如果她說的是她兒子早就沒有機會再見到她,那是很好理解的,畢竟植物人的狀态已經持續了這麼多年。但她卻是反過來說的,這就不太合理了。因為隻要她供認了犯罪團夥其他成員的信息,理論上來說她想見兒子還是有機會的。
難道她自知犯了其他情節特别惡劣的罪行,根本不可能從輕發落?但是她說“早就沒有機會再見到他了”,這個“早就”又怎麼理解?
大夥兒在各自的位置上凝神苦思的時候,電腦音箱裡傳來季廉低低的一句:“但是,萬一,躺在療養院的并不是她兒子呢?”
季廉的一句話,讓在場的諸位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一時,安靜的會議室裡,仿佛隻回蕩着交織的心跳聲。
全一峰第一個回過神來,對王富說:“你跟我馬上走一趟療養院!”
第18章蹤迹
郭蘭濤的兒子名叫劉義誠,45歲,5年前因車禍造成不可逆昏迷,也就是通常說的成了植物人。車禍當年情況穩定後從市六院轉移到青江療養院,一直持續到現在。
李允彬沒能從交警部門的記錄裡找到當年的那場車禍記錄,但是根據上個月方芳他們從熱心市民仝阿姨那裡得到的信息,郭蘭濤當時獲得了一大筆賠償,所以也不能排除當事人私了的可能性。
全一峰和王富在療養院見到劉義誠的時候,已經不能夠将眼前的病人跟他們手頭上的照片聯系起來。雖然在專業機構得到較好的照料,但常年卧床,劉義誠的整個軀體已經活力盡失。但比起四肢,更加嚴重的是他的臉龐,明顯是遭受過大面積燒傷,原本的五官已經很難辨認。
“嘶——”,王富在療養院的院子裡點了根煙,煙燃盡了他也沒抽上一口,夾着煙的手指被燙了一下。他龇着牙抽了口氣,原本就緊皺的眉頭都疼變形了。
他們來的時候以為基本上就是收集個指紋什麼的,應該花不了太多時間,但剛剛才發現躺着的那位原來不止臉部被燒傷,雙手的燒傷程度也并不比臉部來的輕,一個指紋都沒能留下。因此他們唯有重新走程序申請提取病人的DNA信息,這樣一來回,最少也得大半天時間了。
王富剛剛就是尋思着這事情出了神,他想如果療養院的這位真不是劉義誠本人的話,那這把人臉給燒了,把指紋給毀了,做得出這種種惡行的,這幫子歹徒也太TM喪盡天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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