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動作下來流暢自然,飛凕漲紅了臉發懵,已經像剝玉米般将人外套脫了扔床腳的風逍遙,扯過被子把他和自己裹緊,拍拍對方的背,不由分說地抱着人又睡過去了。等兩小時後起來,他看着面頰绯紅、衣衫淩亂,眼眸籠着層煙水的飛凕,才隐隐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件大事。少年胳膊肘撐在床墊上,半支起身,襯衫最上面的紐扣松開了,大敞的領口往下歪,露出小片白皙的肌膚和半截細而凸出的鎖骨。
風逍遙:……
他家小弟怎麼看着像被幹了壞事。
始作俑者心虛了那麼一瞬,轉念又連忙叫停,暗道要命,是不是和千金少呆久了,才讓他思想變得這麼污。
風逍遙挺身坐起,胡亂抓過睡衣套上,就往床外爬:“九點半,差不多了,等大哥收拾完我們就能出門了。”說完人已經,閃身進了洗漱間。
再出來時一臉清爽,故作鎮定地走到衣櫃前換行頭,穿完回頭,發現飛凕正低着頭一臉苦惱。他身上的襯衣被睡皺了,已經不能穿出門。風逍遙摸摸鼻子,認了自己造的孽,又埋頭在衣櫃裡翻找了陣,抱着套衣服走到飛凕面前,督促他換。
飛凕看到他就臉紅,一臉紅就容易放棄思考,幹脆什麼都不想,大哥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剛接過衣物,風逍遙就自發自覺地退出門外,飛凕有些愣,微妙的氣氛像跟不安分的羽毛,撩撥他心房,癢癢的。
風逍遙坐在客廳百無聊賴,眼睛時不時往二樓瞟,那副坐不住的模樣看得他爸直瞪眼,恨不得卷起報紙抽他:“你老實交代,今天幹什麼去?不會背着我們在外面早戀吧?”
風逍遙巨冤:“你見過誰出門約會還帶弟弟的?”
風爸一臉狐疑:“你難道不是打算随便找家奶茶店,把飛凕丢裡面自己去逍遙?”
風逍遙:“???你是不是陪我媽看電視劇看多了??”
說話間,飛凕下來了。他上身穿着件休閑寬松的奶白色圓領毛衣,袖口能沒到指尖。下身卡其色九分褲,配條淺灰藍色的羊毛圍巾,頭上戴着頂格子花紋的貝雷帽,更襯得他臉盤秀氣,唇紅齒白。少年抿着嘴唇,見到沙發上端坐看報的男人時,乖巧地叫了聲爸爸。
風逍遙眨眨眼,滿意地笑了:“我眼光就是好!”
臨出門前,飛凕站在玄關叫住了他。
風逍遙正坐門口換鞋,聞聲回頭:“怎麼了?”
我真的可以嗎?飛凕欲言又止:“我去的話,大哥的朋友……會不會介意?”
風逍遙系好鞋帶,站起身拍着胸脯打包票:“他有什麼好介意的,我不是說了嘛,到時他還得靠我們幫忙撐場子呢。”看出飛凕的緊張,索性摟過對方脖子,好言寬慰:“放心,真要有什麼,大哥替你擋着。”
時已轉入深秋,天氣寒涼,街道兩旁昔日枝冠茂密的樹都秃了,剩下一點枯葉挂在枝頭,又在呼嘯的風中飄飄零零地落下。風逍遙先和千金少在店門口碰了頭,後者瞄了瞄他身後的小尾巴,擡起眉峰:“你上哪找來的小女友?”
風逍遙瞥了瞥千金少身旁英倫制服打扮,一臉羞澀的戚寒雨,回敬:“這就是你的田螺姑娘?”
“靠。”千金少迅速擡手,捂住戚寒雨耳朵:“兄弟,你今天是來幹嘛的?”
風逍遙拉過飛凕的小手,給他介紹:“這是千金少,我同桌。都是他,害得大哥也老挨班導的罵。旁邊那位是他堂弟戚寒雨,今天就是為給他接風洗塵。”
千金少:“你以為轉移話題就能當做無事發生了?”
風逍遙牽着人和戚寒雨打招呼,對方臉頰微紅,軟軟地朝兩人問好。
千金少:“旺财!”
“咦?”風逍遙左右看看,“怎麼聽到了來福的聲音,他也來了?”
千金少正待發作,莫離騷終于姗姗來遲,跟着風逍遙一起四處張望:“來福是誰?他也要和我們一起吃飯?”
千金少:……
這時,公子開明從另一個方向走來,故意看着千金少,道:“是啊,他已經到了。”
千金少:“呵呵。”
風逍遙終于肯扭頭看他了:“你叫的?”
千金少:“我沒事喊他幹嘛?有莫離騷一個就夠頭痛了。”
莫離騷笑眯眯道:“是我叫的。那天不是約好了嗎,怕你忘記,就幫忙通知了。”
公子開明十分給面:“少千金同學向來貴人多忘事,多虧莫哥提醒,不然還真把我給落下了。”
千金少:“什麼時候約好的??”我怎麼不知道!
莫離騷驚訝:“周一呀,大家還聊得挺愉快,你也沒反對。”
千金少:……
風逍遙搭着他的肩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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