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逍遙聽了不依:“又犯老毛病了。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在大哥眼裡,你就是頂頂好的。”窘得飛凕伸手去捂他那張百無禁忌的嘴:“别、别說了,還有人在看着呢。”
昊辰牙酸,皮笑肉不笑地槽了句:“還記得我們真是謝謝了啊。”
從剛剛起就一言不發的盈曦面無表情,對上飛凕的眼睛幽幽道:“你沒對不起我,原本我心屬的對象,也不是你。”
飛凕擡起臉,呆呆地望着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場面一度陷入沉寂。
半晌,風逍遙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那你就不該拿我弟開玩笑。”
“你還記得他是你弟!”
不知是哪個字眼戳中了盈曦敏感的神經,她終于壓抑不住沸騰的心緒,脫口道:“風逍遙,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我相信你肯定清楚,不然先前為什麼動搖猶豫?你已經嘗試過放手了,為什麼不為了你弟,”一指他懷裡的飛凕,“不為了他堅持到底?!就算沒有血緣關系,你父母也是不會同意的。”
風逍遙皺起眉毛,這些煩惱在千金少前,他從未跟人提及過。“你怎會……”
“因為我一直看着你啊。”盈曦慘然笑道:“校園祭那天晚上,我在樓下全看到了。”
對風逍遙驟變的臉色視若無睹,她顧自往下道:“時至今日,你以為我喜歡誰?我不是沒表達過,也一直暗示你,可你從不放在心上。”
明明我都做到這步了,明明你們差點就能陌路,為什麼!
紊亂的呼吸緊促起伏,風逍遙最先回過神來,本着接下來的談話給女生留點面子的初衷,委婉地掃了昊辰一眼。豈料對方絲毫沒有“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的覺悟,硬是直愣愣地杵着,當這個不讨喜的觀衆。
對面深陷情緒的盈曦,也像忘了身邊還有這麼個電燈泡,隻顧死死盯着他。風逍遙無奈,道:“你誤會了,我不可能真放棄飛凕的。哪怕他對我沒有那份心情,我也做不到對他的事漠然視之。”
飛凕忍不住望向他:“大哥……”
風逍遙低頭,和他四目交接,宣誓一般地說道:“因為我喜歡他,也隻想和他在一起。”
就等這一刻的昊辰立即接口:“看開點,盈曦,不就兩個基佬嗎。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至少以後,你就不用再為他們這對gay費心傷神了!”
風逍遙:……
飛凕:……
連風逍遙都看不下去了,暗道你這勸得未免太高興了,一點安慰人的誠意都沒有。
大抵盈曦也意識到了這點,拂袖而去時勉強維持住最後的體面,對昊辰扔下句:“先别跟着我,讓我靜靜。”才匆匆往樹林外走。
終于等到女神情感空窗期的昊辰哪可能放棄,興沖沖地迎難而上:“盈曦你是不是讨厭他們這樣?好巧我也是,兩個大男人叽叽歪歪實在太有礙觀瞻了!對了,你可以看我洗洗眼睛,我絕對鐵直。”
被忍無可忍的校花一把撥開。
“哎,盈曦,盈曦!别走那麼快,聽我說……”
人聲伴随腳步聲漸行漸遠,還在林内的兩人收回視線,互望半晌,又摟在了一起。
那天下午,四人不約而同地逃了一節課。
風逍遙坐在湖邊的草坪上,将飛凕抱到身前,用雙臂牢牢環住,陪他看一池靜水被吹皺,漾開層層漣漪,不時再和人交換一個濕乎乎的吻,醉生夢死地簡直不想回課堂。要不是顧及到曠課對初三的飛凕來說不好,就直接抱着人回家了。
等第二節課的下課鈴響了,風逍遙依依不舍地送飛凕回教室,對着人班主任随口扯了個弟弟身體不舒服,陪他去醫務室看看的謊。所幸飛凕平時表現得就很乖巧,班主任不疑有它,看着人通紅滾燙的臉頰還關照了幾句,被他們成功蒙混過關。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風逍遙又在鬼見愁老班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沖出教室。氣得鬼見愁僅存那幾根地方支援中央的瀕危頭毛差點豎起:“風逍遙,從明天起罰掃一周走廊!”
換來對方一句不痛不癢的:“知道啦——”聲音飄忽,還有走廊的回響,鬼知道人已經跑出多遠了。
回程路上,飛凕細細長長的手指揪住他腰側的襯衫,風逍遙回想起當初“每個男人的自行車後座都屬于初戀的姑娘”理論,心情别提有多飛揚,到家先把人抵門上親了個夠本。
心底壓抑已久的野獸終于得到解放,良久,風逍遙艱難地起身,和人拉開距離:“餓不餓?哥哥做飯給你吃。”
少年被親的暈暈乎乎、眼波如水,都沒聽清他說什麼。見他抽離,還以為大哥是要走,纏在後頸的手臂不由收緊。風逍遙被他下意識的依戀情态搞得血氣直沖腦門,哪還管得了别的,攔腰一把将人抱起,蹬蹬蹬地沖上樓,往床上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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