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盛銘說的身負罪孽和滿腹遺憾地活,那樣的人生是為别人活的,也是從别人手裡偷來的。
但他沒想到的是盛銘一語成谶,他還真先死一步。
人生戲劇而又張狂,他為自己的死留下一撇伏筆,穿成狗帶着系統再次回到沙特圖奇當寶貴的戰地記者,死的徹底不徹底轉而成了個懸念。
蔣紹叙後來坐起身的時候其實有對盛銘說,要是哪一天你不小心死了,我會親自給你收屍,散了多少塊就拼接多少塊,丢到多遠也要找回來,讓你體體面面地葬在歸冢。
他是真心實意說的這番話,也是打心眼兒裡這麼想的。
可他沒想到的是,盛銘從來沒有這樣的打算。甚至在他死後謊瞞所有人,任由他的屍體漂泊在異鄉。
誰見了不唾罵一句人渣?
當初他對盛銘還是有希冀在的,他以為英雄間的惺惺相惜稍微比厭惡多一點,哪怕不做到婚姻盟約裡的永結同心,至少也要相敬如賓,結果他粗心大意地忽略了一種情感——恨。
盛銘對他多的是恨,否則該怎麼解釋他用在他身上的冷漠無情,又怎麼圓一個屍不入葬的驚天大謊。
蔣紹叙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他發覺鼻尖有些涼,要是他變回了人,此刻他的掌心應該是濕潤的。
此刻周遭吵雜,人影交錯。
隻有他安靜地望着盛銘的側顔——
在想這個人究竟有沒有心。
第25章蔣夫人
元洲彎腰接過青衣老婦遞來的一捧柔白小花,旋即攙扶住了顫顫巍巍的老人,将其扶到一旁坐下輕聲道:“老人家不必客氣。”
蔣紹叙聽見耳邊小英壓低聲音羨慕地說:“那可是一年隻見得了一次的花。”
其實那花很常見,總是漫山遍野地開。青青絮絮地綴滿田間地頭,遠看像鋪在地上的軟雲,隻有簇成這樣大片大片的時候才有觀賞性,數量稀少的時候毫不起眼。
但在寸草不生的沙特圖奇,迎着風微微點頭的棉菊彌足珍貴,仿佛僅需一朵基地便永遠生機盎然。
管家似懂非懂看向被包裝得很仔細的棉菊,旋即低頭琢磨着什麼。
“我們給的還不夠多。”老婦人龜裂的手指一遍遍摩挲着自己的手背,她眼含熱淚歉疚道:“對不起兩位元帥,但這已經是我們能拿出的所有了。”
元洲在婦人身邊蹲下握住了她的手,劍眉輕皺沉下聲音道:“放心吧老人家,你們的心意我們已經感受到了,這次我們來這裡的目的有兩個,第一個是來看大家生活環境,缺什麼我們補什麼。第二個就要談最近的戰況了,近期南邊盜賊有活躍迹象,你們非必要不要離開基地,其餘的我會跟基地負責人再說。”
“謝謝,謝謝!”老婦人眼眶深紅連道兩聲謝,渾濁的眼珠升起光亮:“謝謝你們為我們付出的一切。”
元洲起身向盛銘微微颔首,盛銘偏了偏頭,基地負責人便立馬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一彎腰二點頭地來到他們兩個人面前。
“盛元帥,元将軍。”
出人意料的是,負責人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二十出頭的年紀,楓葉般深紅的發色十分惹眼,鼻梁高挺皮膚白皙。
這樣的形象很難讓人把“穩重”、“可靠”的詞彙形容在他的身上。
依蔣紹叙認識盛銘多年來對他的了解,盛銘此刻心裡頭想的一定是——
這就是你們的負責人?
不過那家夥不會這麼直白說出來就是了。
正中蔣紹叙所想,盛銘眉心輕輕皺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回元帥的話,我叫謝一青。”年輕人雖眼神躲閃,但聲如洪鐘,不卑不亢。不過任何人都難以做到和盛銘以及元洲直接對視,威壓和審視雙重襲來,尋找安全舒适區是所有人下意識的行為。
小孩們兒禁不起安靜,又在一旁圍着管家小聲鬧騰起來。
蔣紹叙轉頭,發現小英父親已經邁出腿走入人群。
“請允許我來為元帥和将軍介紹我們A區基地。”
盛銘和元洲聞聲,兩道視線同時向蔣紹叙的方位看過來,吓得蔣紹叙當場表演光速屏息縮首,幸好英父褲腿寬大堪堪擋住了他,管家和那群小孩又離得較遠,他們才不至于被抓包。
蜷縮在鐵皮箱後面虛掩出縫隙看去,盛銘玄服沉寂,負手身形如松,有那麼一瞬間,蔣紹叙甚至産生了一種盛銘在看他的錯覺。
不信邪地閉眼又睜開眼,隻見盛銘面色平靜,他和元洲一樣目光從始至終都停留在英父的身上。
“請原諒我的冒失,蔣元帥逝世不久,我一直耿耿于懷,在他生前沒能為他做些什麼,甚至沒能親自感謝他,現在我想借這個機會表達我的感激之情。這是蔣元帥帶領我們建立的第一座地下基地,從前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樣的科技能夠輕松構建這麼宏大複雜的基地,蔣元帥手把手教我們怎麼去使用工具,怎樣合理正确省用空間。沒有他和那些熱心的士兵,我們現在還在地面上東躲西藏,被盜賊擾得不得安生,甚至可能活不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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