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的聲音柔和起來,是這樣蠱惑人心。蕭閣堅如磐石的心念一下子酥軟,叢生的怒火也盡數熄滅,半晌才歎了口氣道,“你若死了便要我陪葬,這句話我可記住了,真令人膽寒。”
“昨夜我當真以為是你要殺我……這便是人性的顯露。”傅弈亭回味着那場激吻,不禁抿唇一笑,“你知道灌酒的時候我在想什麼荒唐事嗎?我居然在想,到底是綿軟芬芳,如墜雲霧,臨死前能嘗到揚州絕色的味道,倒也不虧……”
“行了……”蕭閣聽他滔滔不絕剖露心意,隻覺得羞臊,再想起昨夜他壓着自己的情形,更是面紅耳赤。
“其實你也沒什麼虧的。我秦北王金枝玉葉,還從沒有人敢打我耳光。沒跟你計較這事兒就不錯了!”傅弈亭正色。
他這麼說,蕭閣才想起來,自己情急之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于是情不自禁扳過那人臉龐細瞧,果然還有兩道淺淺的指痕在上面,蕭閣竟一下子内疚起來,他想了想,“那我們暫且算扯平了,不過,你今後怕是不能飲酒了,昨天叫大夫瞧了,說是肝心兩火太旺……你省得自己這毛病麼?”
“以前從沒這樣過。”傅弈亭煩躁地歎了口氣,“不喝酒還有什麼意思?我看你找的那大夫是胡謅。”
“揚州第一名醫,說的話能有錯?我看這病與你豪飲的習慣也有關系。”蕭閣笑道,“若還在我這兒歇,天天給你采蓮子芯泡泉喝,那物苦澀,最是清火,對你這種身子大有裨益。”
傅弈亭想到昨日在舟上之情形,心念一動,哪還舍得離開,當下便握了他的手道:“我再住些時日,昨日的話還沒說利索……現下對于豫王,該布置什麼、該安排什麼,也該有所準備了。”
自昨夜意外地親昵之後,他動手動腳倒越來越娴熟自然了。蕭閣被他滾燙掌心灼得心亂,于是抽出手站起身來,“走吧,先用些早點去,然後我們到書房議事。”
兖州單縣
曆來黃河一帶,水患都甚于淮河,過了六月,豫、兖、青、定等州便着手疏河道、固堤壩,幾個州的刺史自是嘴皮子安排,底下的知縣卻各個忙得焦頭爛額,單父黃河常決于黃固,今年雨水洶湧,又多了不少災民,縣令周平屢次上書請求财糧支援,上邊卻一直杳無音信。直到昨日,刺史突然傳來密函,稱皇帝派了欽差私訪單縣,吓得周平坐立不安,他才想欽差定是來查看災情,并治自己的失職之罪,因而輾轉反側一夜未眠,一大早便到縣衙去候着了。
“大人!”衙役從門口跑來,遞給周平封着的一張官憑,“有人求見。”
周平抖着手打開一瞧,登時冷汗直冒,他匆匆忙把官帽戴好,“快請進來!”
甯書謄從門外精緻的錦簾馬車上下來,搖着折扇大搖大擺地進了縣衙,周平連滾帶爬地跑到他面前跪下,“不知欽差大人今日造訪,有失迎迓,還請大人恕罪!”
甯書謄官居三品,若不是為了自己姐夫豫王的要求,他根本不屑于與這樣的七品芝麻官兒打交道,當下便微微一笑,把折扇一揚,拔腳往裡面走,“起來吧,裡面說話。”
“欽差大人微服到此,不知聖上有何旨意?”兩人在後堂坐定,周平知道甯書謄是豫王的人,說話更為謹慎。
“周大人,治水治得辛苦啊!”甯書謄笑着說,“皇上聽說兖青幾州有難處,便讓我過來察看民情。”
周平心裡一陣感動,趕緊從座上站起來跪下,“皇上心系萬民,下官替單縣百姓叩謝天恩!”
“我來的時候已經查過了,無非是錢糧方面的難處,這都好說,刺史那邊……”甯書謄擡擡手讓周平起來,他本要說在皇帝面前彈劾這不作為的官員,又突然想起兖州刺史給自己進過好處,馬上改了口,“刺史那邊有太多事情要忙,實在抽不出來時間,你也要理解。”
“是是是。”周平對刺史抱了一肚子的火,現在卻隻能忍了,又道:“請問大人,這錢糧什麼時候能到位呢?現下治水是最好的時機,再拖不得了……”
“周大人别急嘛。”甯書謄在太師椅上翹着足尖兒,“你雖隻是個七品縣令,卻也是替天子牧民,要學會替皇上分憂,你說對嗎?”
“這是自然。”周平品讀出來甯書謄的意思,“隻是下官微如草芥……不知能為皇上做些什麼?”
甯書謄臉上浮現出一絲陰狠的笑容,“現下皇上最憂心的是廣陵王蕭閣,為了除掉他,我要你将黃河改道!你明白麼?”
天上突兀地響起一聲炸雷,周平渾身戰栗,“甯大人,您……您說什麼?”
“将黃河改道!引水南下!”甯書謄“蹭”地站起身來,“看似是天災,實則是人為,淮河本就易澇,北部黃河一瀉,蘇北必成澤國,蕭閣縱有再大的反心,便也應付不來了。這便是皇帝的意思,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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