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幾年就是空白,時間的概念稀薄得幾乎不再存在,他完全不記得生日這件事了。
就連現在,他都需要用今年的年份減去出生那年的數字,才算出今天是他的十八歲生日。
而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在十八歲生日這天,收到來自喜歡的人的鮮花和蛋糕,以至于他的人生好像突然就、顯得不那麼糟糕了。
遲越垂下眼簾,橙黃色的光暈沿着他的眉眼流動至唇畔,喉間一下子被堵住,言語在這一刻顯得如此貧瘠和蒼白。
最後隻能轉頭啞聲告訴她:“謝謝。”
“這束花……”溫降收到他動容的眼神,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示意茶幾,“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桔梗,隻是覺得很好看就買了。”
畢竟生日隻送他一個蛋糕的話,總顯得太單調了,她又不知道該送什麼禮物給他,他已經有很多很多的遊戲機跟卡帶了。
遲越這才知道原來這不是白玫瑰,而是桔梗,若有所思地回答:“我還是第一次收到花……”
更何況還是收到她送的花,簡直不可思議。
溫降聞言,不大确定地問:“會覺得很奇怪嗎?男生收到花……”
“不會,”遲越搖搖頭,唇角的弧度在光影中顯得意外的腼腆,“我很喜歡。”
“那就好,”溫降松了口氣,眼底也躍上笑意,注意到蛋糕上的蠟燭已經燃燒過半,才想起來催促,“對了,你快許個願吧,十八歲的生日願望很重要,肯定會實現的!”
“好。”遲越淺聲應下,閉上眼睛,溫柔的燭光吻上他精雕細琢的眉眼。
溫降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合上了雙手,在他認真得近乎虔誠的表情中放緩了呼吸。
他的生日願望很簡單,隻希望她萬事順意,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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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到了十二月,江塘近海,入冬後又濕又冷,走在路上都覺得寒氣直往腳底鑽。
但遲越到了冬天還非要耍酷,仗着骨折已經完全恢複,最多隻穿一件毛衣再加一件大衣,打死也不穿秋褲,還狡辯說那都是老頭老太太才穿的,深色長褲裹着他細長的小腿,光是看着就讓人覺得冷。
于是溫降每天早上出門前都會檢查他今天的穿着,秋褲這條路行不通,便要求他把圍巾帶上。
但這個嬌氣鬼總嫌羊毛圍巾紮脖子,有時候仗着身高耍賴想躲,在客廳把她耍的團團轉,溫降氣不過,追上他之後便跳起來挂到他身上。
遲越隻得條件反射地托住她的腿,免得她掉下去,跟她對視兩秒後,被迫低下頭,完成圍巾的交接儀式。
十二月一到,許多特殊的日子也如期而至,除了聖誕節和跨年,最重要的就是學選考出成績的日子,溫降每天早上醒來都會在心裡默默倒計時,又忐忑又期待,直到十二月八号的晚上。
早在八點到來之前,他們倆就準備好了,遲越搬出好久不用的筆記本,跟溫降一起坐在沙發上見證那一刻。
眼看着右下角的數字跳動到20:00,溫降深呼吸三次後,面色凝重地刷新網頁,在登錄面闆中輸入用戶名和密碼。
她一緊張,遲越也跟着緊張起來,後背繃得直直的,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頁面跳轉,溫降在那一刻連呼吸都停止了,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上面的數字,大腦比平時遲緩得多,用了整整半分鐘才确認了眼前的事實。
最後尖叫一聲,轉身撲過去緊緊抱住他。
遲越猝不及防被她撞了個滿懷,好在他肋骨已經完全長好了,要不然還真夠嗆。一邊擡手摟緊她,感受到她眼下的激動,笑着問:“考得怎麼樣?”
溫降從他懷裡擡起眼來,缺氧似的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仿佛還在做夢,連聲音都飄忽起來:“太好了,我都有點不敢相信……”
遲越聞言,輕一挑眉,正要俯身要去看電腦上的數字,卻被溫降摁回在沙發靠背上,眼底的光明媚地跳動着,格外大聲地對他道:“你不用看,我來告訴你!”
她現在的樣子太鮮活,遲越臉上的笑意更深,從善如流地點點頭:“好,你說。”
“我的曆史94,政治91,地理91,英語125,加起來有401分!”溫降每報出一個分數,腦袋都會跟着重重點一下,可愛得要命。
她一高興,話就會顯而易見地變多,又一股腦地告訴她:“之前上補習班的時候,老師就跟我們說七選三的目标就是超過九十,重高的學生也是超過九十就夠了,因為是按比例劃分的,越往前競争越激烈,九十就已經是很好的分數……所以這樣一來,我接下來就隻需要準備語數兩門的高考,這兩個月沒寫的作業也不用再補……這也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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