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淮去首都找許一言的時候,已經是入秋時節了。首都的落葉鋪了一地,遍地金黃,有一種凋落的破碎美。
許一言在機場接他,兩人是明天的飛機去危地馬拉。沈羽淮的舅舅宋凜常年生活在那裡。
"帶你回我家看看。”許一言一邊開車一邊試探地說:“好不好?”
“算了吧。“沈羽淮扣上墨鏡坐在副駕駛,金秋的陽光晃得他迷迷糊糊的,“以後再說吧。”
許一言沒說話,繼續開車向前。
"我妹妹已經回S城了,”沈羽淮突然說:“她不敢再摻和我的事了。”他轉過頭看着許一言:“以後不要再和她聯系了。”
前方的黃燈閃了一下,突然變紅。許一言猛地一個刹車,車子沖出了半個身位。
沈羽淮平靜的坐着,隻是身子晃了晃。
許一言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我下回注意。”也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指的是哪件事。
沈羽淮笑笑,“手續都辦好了嗎?我們兩國沒有建交,弄起來還挺複雜的。”
“都好了。”許一言趕緊說:“這幾個月一直在忙這個事,手續煩的我都快瘋了。”
“晚上回家再對一遍資料。你晚上回家對嗎?”沈羽淮動了下身子,漫不經心的看着窗外手說。
許一言愣了一下,勉強“嗯”了一聲,又繼續開車。
過了一會兒,許一言把沈羽淮送到一家藏在後海街道裡的的私房菜館裡。此時已經是日落黃昏,旁邊還會傳來酒吧歌手的清唱聲。
“感覺怎麼樣?”許一言笑着說,“有沒有感覺比你當時畢業的時候更有氛圍感。”
沈羽淮穿着黑色的風衣,領口擡頭很高,墨鏡折好挂在衣領處。他的頭發一絲不亂,一臉漫不經心,卻又能從眼角看到一絲狠厲和精明。
許一言看的有些癡癡醉,旁邊酒吧的駐場歌手,一邊彈出吉他,一邊輕輕的唱着周華健的那首《有沒有一首歌會讓你想起我》,周邊盡是年輕人的人來人往,這讓許一言突然想到了他們上學那會。
那時候每個周五晚上,他們兩個都要跑到這邊來玩。沈羽淮唱歌好聽,有時候會搶過駐場酒吧的麥克,唱一首《孤枕難眠》,不管台下有多少女生看着他,那時候的沈羽淮眼裡隻有許一言一個人。
好像很久很久沒聽見過沈羽淮唱歌。
“羽淮,”她突然開口道:“我們會有結果嗎?”
沈羽淮沒有回答,他正在出神的望着窗外,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見。
“有沒有那麼一首歌,會讓你輕輕跟着哼。牽動我們共同過去,記憶它不會沉默。
......
我現在唱的這首歌,若是讓你想起了我,湧上來的若是寂寞,我想知道為什麼。"
許一言驚喜,她發現沈羽淮居然輕輕的跟着哼唱了起來。
她剛想說些什麼,服務員已經開始把菜端上來了。
許一言趕緊給沈羽淮介紹着菜,“這叫芥末墩。”她說,“你肯定沒吃過,除了我們這沒地方有,這都屬于老式菜了。上學的時候我們也沒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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