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話,此刻宮門已關閉下闩了。”
“本宮有緊要的一句話,必須盡早帶給孟國師,你是他的人,難道連出個宮的本事都沒有?”
順成太監嘿嘿一笑:“方才奴才不過是按慣例回您的話罷了,真是要緊的差事,奴才怎麼也得給您辦好了才行啊。”
端妃淡淡一笑,将手裡的紙條擲于地上,道:“你将這個送出宮給孟國師,路上仔細一點。”
“是,娘娘放心。”順成爬行兩步,将紙條撿起,塞在衣袖的暗折裡,躬身退了出去。
兩個時辰後,國師府的兩位心腹謀士被從床上叫起,召喚到了東花廳。
雖然是夙夜密談,但臨窗而立的孟釋青神情依然甯靜。此時他已經感覺到冰面下翻滾的暗流快要掀起波瀾,但這位久經風浪的老者并沒有露出絲毫驚慌之态。
窗前有一張梨木高幾,放着兩三疊文本與茶具,一張被展平的素箋紙就丟在桌面上,上面隻有八個字:“皇嗣之事,彼已起疑。”
永安宮離奇的大火,關于太後之死的流言,金殿上提議的西泠山之行,後宮隐秘的暴露,這種種事件所洩露出來的資訊,令人無法忽視,卻又串聯不出一個恰當的結論來,就好像散落在迷宮裡的珍珠,仿佛缺失了最重要的一顆。
所以他才在獨自思謀良久後,召來衆謀士中公認思維最敏捷的兩人共同商議。
孟釋青手中所掌握的情況不能說不多,但線索越紛雜越不易理出最清晰的思路,所以三人讨論再三,直到天色将亮的時候,還沒有定斷。
謀士之一的鄭階面帶疲色地道:“無論如何,這西泠山的佛事必定有詐,國師萬不可随同前往,我們先以靜制動,再觀察一下有沒有新的動态,方是萬全之策。”
另一個謀士楊辰卻搖了搖頭,“可萬一他們的目的就是故布疑陣,不想讓國師去西泠山呢?”
“西泠山三面俱是直壁,隻得一條路上下,就算小皇帝千方百計騙得國師不去,他在那山上能幹什麼?”
“此次的對手來者不善,不可以常理度之,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所謀之事一定不簡單。”楊辰起身在廳内踱了幾步,又道,“國師,近來您是不是陸陸續續接到密報,說有些臣子之間暗中走動頻繁,有密謀串聯之嫌?”孟釋青撫了撫花白的胡須,點了點頭。
“那……國師能否确認這些密報可信?”
“這些密報都來自我特意安排在朝中的人,這些人表面上不僅與我沒有任何關系,而且還時常暗中說些對我不滿的話,以此來取信那些愚忠頑固之人。他們這些年所報上來的消息大多确實無誤,老夫覺得這次應該也不會有假……”
“那麼屬下認為,朝中的這些串聯異動,與皇上所提議的西泠山之行,一定有密切的關系。”
鄭階冷笑道:“誰不知道有關系?可這到底是什麼關系,你推論出來了嗎?”
楊辰是個剛滿三十的年輕人,入孟氏幕僚不久,卻耐過了許多嚴苛的考驗,頗立了些功勞,故而深得孟釋青的喜愛,隐隐有些将在孟府已當了多年首席謀士的鄭階比下去的征兆。此時他微微翹起嘴角,刻意忽略了前輩語氣中的挑釁之意,安然道:“這一夜與國師及鄭先生詳談,屬下倒是有了一二愚見,隻是……還未盡善……”
孟釋青擡擡手:“你先說說看。”
“我們先假想,有一個處心積慮多年的敵手要對國師不利……”
“這還用假想?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鄭階哼了一聲。
“是,”楊辰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可這個敵手無論怎麼策劃,他的行動一定要得到一個人的支持才行。”
孟釋青點點頭:“皇上……”
“不錯。誰都知道這麼多年來皇上都是由國師在精心照管,他生性又很怯懦,隻知花天酒地,全不曉朝事政情,從來都不曾違逆過國師您的意思。要想讓這樣一個人突然轉變态度,公然與國師為敵,就一定要使些手段。”
孟釋青又點點頭:“太後……”
“國師果然高明。關鍵就在太後。皇上與太後母子情深衆人皆知,屬下推測那個敵手一定是秘密結交了内宮人等,趁着禁軍百密一疏之時放火暗害了太後,卻放出流言嫁禍給國師,再暗中在皇上面前挑撥離間,從而使皇上在悲憤之下,聽從了他們的挑唆。借金殿殿祭之機,當衆提出要君臣同去西泠山跪經禮佛。隻是皇上畢竟還是嫩了些,作戲作過頭了,國師是何等眼力,立即便起了疑,并沒給出确切的答複,實在是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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