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虛驚一場,老夫人又想起剛剛白源的态度,胸口憋着一團氣,堵得慌。十幾年了,文世洳在白源心中的分量應大減,然而白源畢竟曾迷戀文世洳,她怕……老夫人捉着林嬷嬷的手,問道:“你說,他……會不會與我生分?”她所做的一切,都為了他的仕途啊!林嬷嬷雖不知兩人在裡面說了些什麼,但老夫人離開的時候,她不小心瞧見了白源的臉色,鐵青駭人,林嬷嬷暗道:以老爺的性子,這氣怕會生好長一段時間,生分是必然的。林嬷嬷道:“老夫人多慮了,老奴剛剛偷瞧了老爺的臉色,雖然沒有帶笑,卻也不是十分駭人。”老夫人心疑,她做下的事确實不光明,但人死不能複生,若當初她不曾殺死那年長的繼子,不曾作死文世洳,哪有現今的衛國公府,她是白源母親,白源亦非當初意氣用事的毛頭小子,定能理解!确實,當白源問起十四年前之事,兩人“劍拔弩張”,她心驚肉跳,但白源并無大喜大悲,隻端着一張陰沉的臉,一開始她想過抵死不認,但證據在手,幹脆破罐子破摔,以為白源會雷霆大怒,不料他卻一動不動。老夫人理所當然地以為白源不會怪罪于自己,畢竟因為她,衛國公府才免于文家牽連,他才得以繼承衛國公的榮耀,卻不知哀莫大于心死。心裡盤算了半天,老夫人已累極。她隻得白源一個兒子,體面俱是他給的,為安撫白源,她不介意在白婳的婚事上退讓,至于白雅與白謙,老夫人深以為兩人是知情的,留着也是個禍害,她現今擰不過白謙,還不如譴出去,省得她提心吊膽。隻是她得尋個法子,這刻薄孫女的罵名萬萬不可落于她頭上……林嬷嬷瞧着老夫人似已睡沉,往香爐裡又撥了兩塊香料,旁邊的杏兒瞧了,小聲問:“嬷嬷,今兒用的是什麼香?看顔色似比往日的要深,味道也略有不同。”林嬷嬷笑得一臉慈祥:“今日老夫人受驚了,平常的香料怕壓不住,遂給她換了。趁老夫人熟睡,你親自去廚房熬些定神的湯藥,這兒就不用守着了。”杏兒聽了,忙應喏下去,每每老夫人入睡,隻林嬷嬷一人能近身,她早已習慣。——如軒苑陡然出現的閃電讓白雅心驚,書房的木窗被刮得“嘎吱”作響。白雅放下手中的書卷,正欲起身,清水已匆匆上前,拿了長木條子把窗關上。桌面白紙翻飛,白雅伸手把翹起的紙張一一展平重新壓好,正準備撤身,突然看見被壓在下面的一張圖紙。她看了清水一眼,清水瞧着她手中的圖紙,胸口惴惴,卻未曾阻止。白謙曾說白雅可以出入他的書房,還能使用他書房的物件。白雅把圖紙展平,密麻線條錯綜複雜,随便一個院落就有好幾個出口,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府邸,白謙身處工部,莫非這是哪個高門府邸的機關圖?圖紙像極了孩童時期玩的迷宮,白雅竟也瞧出了幾分趣味,不一會兒,傳來清水的聲音,然後是夾雜在雨中的腳步聲。白雅遠遠瞧去,果然,白謙回來了。兩人竟沒帶傘,渾身濕漉漉的。白雅忙迎了出去,那模樣像極了迎君歸家的小娘子,門口的玉竹瞧了好幾眼。外面的雨一點兒也不小,甚至來勢洶洶,白雅找了一圈,并沒有發現油紙傘,隻好安心等着。對面,白謙白棋兩人不疾不徐,似融于雨中,又似被隔絕于雨外,不一會兒,兩人到了屋檐下。清水鄒然不動,白雅心知白謙有不喜讓人碰觸的怪癖,但自己似乎是個例外的,遂抽出手帕,擦着白謙臉上的雨水,嘴裡嘟囔着:“怎麼不等雨停了再回來,或者去哪裡避一下也好,這般淋着,仔細着涼。”說着,又讓玉竹把帕子遞給自己,瞧着同樣狼狽的白棋,白雅把帕子遞了過去。白棋擡頭看了白謙一眼,白謙眼眸低垂,白雅見他木頭似的,直接把帕子塞給他。白棋一臉麻木地擦臉。旁邊的玉竹瞧了,心中了然,小姐這是感念白棋救了大小姐,不忍他一臉狼狽呢!白謙捉着白雅欲伸向自己的手,手掌熾熱:“好生呆着。”然後轉身進了一旁的卧室。看着白謙離去的背影,白雅面露疑惑,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從屋檐垂流而下的雨水,涼入心脾,心裡納悶,正常而言,淋雨後身子不應該是涼的嗎?莫非白謙發燒了?側室,白謙将自己置身藥湯之中,右手中指撘着左腕,内息紊亂,竟有沖破禁锢之勢,這種狀态從昨日一直延續至今,他隐約摸到了上清訣第八層的門檻,但契機遲遲未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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