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炎暗自一嗤。
被送進軍營的女子都是家中犯了滅族重罪的,能活過三年的都是罕見,哪還有從良的機會?
祁炎沒碰過她們,偶爾遠遠地看上一眼,她們眼裡全是麻木和沉重的死氣。
“有一次夜巡,我聽見營帳裡有女人在哭。”大概覺得自己應該講個故事收尾,祁炎古井無波地開了口,講述了自己和那群女子唯一的一次交集。
夜裡,女人哭聲……聽起來有些瘆人,一時殿中人都豎起耳朵,屏息以待。
“循着哭聲找去,是個很年輕的少女,臂上都是傷,捧着一件被撕破的新衣裳,哭得很兇。”祁炎繼而道。
那群女子通常都是死氣沉沉的,眼淚早就流幹了,鮮少能像那少女一般哭出聲來。
“是因為太疼了嗎?”紀初桃敏銳地抓到了“傷”這個詞,低落歎道。
“不,她在哭自己被撕破的新衣裳。她說,那是她的心上人送給她的念想……”
在她們眼裡,自己的命還不如一件衣裳幹淨珍貴。這就是“營中女人”賤如草芥的一生。
故事還未說完,忽然被一陣猛烈的咳嗽聲打斷。
紀初桃正沉浸在故事中,猝然被吓了一跳,擡眼望去,看到悶咳得眼睛通紅的晏行。
“晏先生,你怎麼了?”見他實在嗆得厲害,紀初桃關切道。
“沒、沒事,被酒水嗆着而已。”晏行抖開折扇,擦着嗆出的眼淚苦笑道,“大過節的,祁将軍做什麼要講這樣悲傷的故事?我啊,是最聽不得女孩子家受苦的了。”
祁炎看着頭一次失态的晏行,劍眉一皺,眯起了眼睛。
紀初桃也覺得那群女孩子家太苦了些,感同身受,十分難過。
明明犯事的不是她們,卻要遭受這般非人的待遇。若是自己能修改律法,第一條就該定下“禍不及妻女”,反正犯下滔天罪行的男人們大多涼薄,是不會因為牽連妻女而有所收斂的。
紀初桃歎了聲,朝一旁的祁炎道:“小将軍,你還是别說了。”
祁炎的思緒被打斷,眉頭皺得更緊些。
那個晏行的一言一行,就這麼令她在意?
酒水入肚,心裡那把無名之火燒得更旺了些,幾乎要灼痛肺腑。然而越是吃味,他的臉色便越是冷沉。
片刻,他起身道:“臣不勝酒力,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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