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月眼中沒什麼害怕,說話自然也沒一點結巴。那樣子看起來,胸有成竹極了。
趙曲原本嚣張,這時候卻像是霜打的茄子。他倒是想狠狠瞪着裴世月,用眼神威脅後者,卻沒想到,眼前這位看起來嬌滴滴的溫軟的少女,一點也沒有躲避他的目光,甚至嘴角像是還扯了扯,露出一若有似無的笑容,“警察叔叔,這位來學校門口堵我的同學,現在似乎還對我懷恨在心,他還在瞪我。”
趙曲:“?”靠?
他是真沒想到裴世月敢直接開口這麼說,一時間被穿着警服的警察盯住,趙曲渾身開始不自在,哪裡還敢瞪裴世月,隻恨不得對着她笑成一朵花。
從警局出來,裴世月松了一口氣。她揉了揉眉心,因為趙曲等人在放學後鬧了這麼一出,原本下晚自習就很晚了,現在都快到了半夜。
地鐵自然沒了,裴世月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跟江孟坐了進去。
上車後,裴世月給錢姨回了一條消息,然後轉頭看着江孟,“你……”
她剛開口,沒想到江孟這時候也像是有話要對自己說,裴世月不由道:“你先說。”
江孟頓了頓,“今晚不怕?”
這又是讓他意外的地方,在江孟心裡,像是裴世月這樣的好學生,看見打架應該怕,自己被誤傷應該哭,但這些在裴世月身上都看不到。
甚至後者的聰慧和冷靜,讓他有些刮目。
“嗯。”裴世月點頭,“他們來的時候我已經報警了。”
江孟輕笑一聲,他說的當然不是這個。
“你呢,怕嗎?”裴世月問。
正好這時候前面路口是紅燈,計程車司機停在路燈下,外面的光線照進來,讓裴世月一轉頭時,便看見江孟那雙略顯得狹長的雙眼,他眼睛有些凜冽鋒利,冷冷看着人時特别不近人情,不過這時候靠着後座的江孟,樣子看起來有些散漫到漫不經心,眉眼反倒帶着一股風流慵懶。
勾人的皮囊,裴世月在心裡點評道。
聽見裴世月的問題,江孟心裡一跳,“習慣了。”
但從來沒有人坐在他身邊,問他怕不怕。
就算是看見那多人,即便是知道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還是四十手,但他也沒退,隻擋在裴世月跟前。
他習慣了,但他覺得裴世月不應該習慣。他不怕,因為怕的時候,早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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