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重新有了動力一般。
顧姣咬了咬牙,雖然很不舒服了,但她還是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跑了起來,最後兩圈,她跑得很艱難,也很慢,卻并不孤單,也沒再産生一絲退怯的心思,因為她的身邊一直都有一個身影陪她一起跑着。
直到跑到最開始的起點,她就跟完成了一件極為困難的任務一般,整個人毫無形象地往欄杆上一靠,身子癱軟着,大口喘着氣。
身邊遞過來一杯水,顧姣聽到四叔溫和的嗓音,“先喝口水。”她正好渴得不行,連忙伸手接過,要道謝的時候想起昨日四叔的話又咽了回去,她捧着茶盞喝水,直到聽到四叔笑着與她說“慢慢喝”,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喝得太急了。
知道自己現在毫無儀态,顧姣本就泛紅的臉上更添一抹紅暈,倒是也沒那麼窘迫,大概是在四叔面前丢人的事實在是做的太多了,她輕輕嗯了一聲後,喝水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怎麼樣?”趙長璟問她,“還能接受嗎?”
顧姣猶豫了下,還是選擇實話實說,“第一圈的時候還好,第二圈的時候就有點難受了,第三圈的時候……”她指尖磨着茶盞表面,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第三圈的時候想放棄了是嗎?”趙長璟接過她的話。
顧姣眸光微顫,輕輕嗯了一聲,她以為四叔會責怪她,可當她仰頭,看到的依舊是那張溫柔含笑的臉,他低頭看着她,眸光在金光的照映下,專注動人。
“可你最後還是堅持下來了,不是嗎?”看着顧姣微怔的目光,趙長璟擡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他的嗓音低沉溫柔,很能讓人信服,“想過放棄想過退縮,這很正常,每個人都會面臨這樣的時候,可是堅持下來,你會收獲不一樣的體驗,也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這種感覺也不錯吧?”
四叔寬厚的掌心還在她的頭頂,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不是第一次被四叔這樣摸頭,但她此刻心裡的感受卻和從前有些不太一樣,可要問她有什麼不一樣,她一時也說不大清。
隻能收斂起這抹怪異的心思。
“四叔也有過這樣的時候嗎?”顧姣仰頭問他。
“當然。”趙長璟笑着收回手,他接過顧姣手中的茶盞擱于一旁的茶幾上,免得水浪颠簸,她拿不穩潑濕自己的衣裳,而後他與她一道站在欄杆前眺望遠處的山河。
他被籠在光暈之中,仰着頭半眯着眼任由清風徐徐拂過他的臉龐,“剛離開京城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總想着憑着自己一腔孤勇便能所向披靡,然後到第一個地方就水土不服生病了,”低頭看見身邊少女驚訝的目光,他笑着繼續補充,“還被人搶了錢,連看大夫的錢都沒有。”
顧姣立刻緊張道:“怎麼會這樣,那後來呢?”
趙長璟看着她笑,“後來遇到個好心的大夫給我看了病還給我開了藥,我吃了幾天也就好了。”
“我那會沒錢,也抹不開臉面去錢行取錢,生怕消息傳到京城讓家人擔心,也怕别人笑話,就學那些書生一樣在街上賣字畫,還給那些不識字的人寫過家信,哦,對了,我還跟人學過醫采過草藥,這一手醫術就是跟着當初救我的那位大夫學的,他在濟南,你若想見,下次路過濟南的時候,我便帶你去看看。”
後面這句話,他意有所指,可顧姣此時還聽不懂他的意思,隻睜大眼高興道:“真的嗎?”
趙長璟笑着揉了揉她的頭,“真的。”
看着她含笑的面孔,趙長璟也忍不住想笑,他靠着欄杆看着她,清風拂起他的衣袍,他的心情有着從未有過的放松。
這些往事,他以前從未和他人說起過。
對他而言,這些經曆無論好與壞,都隻是他一個人的記憶,沒必要與誰訴說,可和顧姣說起這些,他的心情卻很愉快,或許是因為她真是一個極好的聽衆,跟聽故事似的,一會緊張地瞪大眼睛握緊拳頭,似乎為他的遭遇擔憂不平,一會又仿佛劫後餘生般長松了口氣,露出慶幸的神情。
這樣的捧場是趙長璟從未體會過的,說起這些瑣碎的往事自然也不覺得無聊。
又或許……
或許因為此刻他身邊的人是她,他想和她說一說他曾經的那些過往。
他低眉看她,燦爛金光下,她白皙又帶着粉暈的小臉被光暈籠罩着,看着那張沒有一絲棱角、線條柔和的鵝蛋臉,他眸光仿佛也晃蕩起了溫柔的淺笑,還很想伸手去戳一戳她的臉頰,看看她的臉是不是和他想象中一樣柔軟。
他當然不會在此刻伸手去觸碰。
小丫頭膽小的不行,一點點讓她不舒服的風吹草動,恐怕都會逼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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