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看着她,心裡暗暗歎氣,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低聲道:“你若是受不住,不如先回宮去吧,不用過去了。”
安平公主露出蒼白的笑容,一閃即逝:“我沒事,她終究是我二皇嫂,母後不能過去,我該過去的。”
她的話語也不像從前那樣活潑無邪,終究還是成熟許多,讓顧明珠說不出的心疼。
到了賢王府門前,顧明玉已經到了,下了馬車來看着顧明珠與安平公主迎了上來,行禮問好都像平常一樣,隻是顧明珠卻是一眼看到她那張笑容背後的憔悴,縱然是上了粉嚴妝麗服卻是掩蓋不住黯淡。
顧明珠忍不住皺眉,當着安平公主的面卻是不好多問,隻好拉着顧明玉:“走吧,咱們進去吧。”
賢王府門前已經挂滿了缟素,府門大開,周楚楚已經帶着婢女們迎了出來。
紅腫着眼的周楚楚脂粉未施,看起來很是難過,沙啞着嗓子給她們請安,還未等問便已經流着淚道:“王妃前晚便覺着不好,請了醫官來看過了,卻也不見有什麼起色,不曾想到就……”
她哭得不能自己:“實在太過突然,殿下又不在府裡,我也是年輕不曾經過事,不知該怎麼好,隻能與嬷嬷們商量着辦了,送了消息去宮中,也是想求太後娘娘和諸位拿個主意,該怎麼操辦才好。”
顧明玉看看顧明珠,這的确是個難事,如今賢王被囚在百福殿,雖然人人都知道緣故,但太後終究沒有下诏,他還是親王,賢王妃的喪事就要按照親王妃的儀制來,隻是如此一來,隻怕又會生出什麼話來。
顧明珠卻是淡淡道:“太後娘娘已經吩咐了,王妃的喪儀照舊,隻是長安一亂傷筋動骨,還是要尚簡才好。”
這話說完,周楚楚的臉色不由地變了變,身子也僵了許久,才扯出笑容來:“謹遵娘娘之意,還請殿下、王妃與郡主先進府吧。”
賢王府雖然不曾被金吾衛抄查,卻終究是落魄了,這些時日李裕又被囚在宮中,府裡早已是人心惶惶,連賢王妃吉娜的喪事都辦得有些拘謹。
顧明珠與明玉安平去給吉娜上了香,看着靈棚裡擺放着的一架楠木棺椁,臉上都有些感歎,記得吉娜從高昌來長安時候那副鮮豔活潑的模樣,驕傲到容不得人的熱烈,仿佛就在昨日,沒想到這時候她已經是香魂袅袅,不在人世了。
她明明還是花信年華,正該是最好的時候,卻就這麼撒手去了。
顧明珠更是想到吉娜病得突然,又很是怪異的病症,越發覺得心裡懷疑,她與明玉商量着将喪事安排交代給了周楚楚,才緩緩又開了口:“賢王殿下要留在宮中給聖人侍疾,怕是一時難以回府,王妃又是病殁了,府裡的事怕還是要交給側妃才是。”
周楚楚卻像是受了驚吓一般,含着淚拜下去:“求公主殿下與王妃恩準,王妃待我恩重如山,如今撒手而去,又是在長安無親無故,我願意去莊子上禮佛清修為王妃祈福祝禱。”
她居然肯丢下王府,去莊子上給賢王妃禮佛清修?
被送回家的媳婦
賢王妃的喪事終究是潦草了,宗室裡來的都是不大得臉的,親王府的王妃一位都未看到,隻使了二房三房的兒媳婦來,也不過是上了香說說話便走了,連賢王府的飯都不肯留下用,别的勳貴府上也是如此。
大家都知道賢王已經是失了勢了,雖然宮中未明發诏谕,但李裕遲遲未出宮,太後也沒有别的說法,誰都知道陳留王那一場登基大典上李裕堂而皇之成為座上賓,不難想象如今是什麼處境。
顧明珠與顧明玉兩人照着太後的吩咐,在賢王府幫着理事安排,照着喪儀一樣不少的做了,隻是實在太過冷清,王府裡的下人也都是心思浮動,沒有人還能靜下心來辦差事。
這其中怕是隻有周楚楚最是悲傷,在靈前哭得聲嘶力竭,一日一夜粒米不進,幾次哭昏在了靈前,連來拜祭的夫人們都在啧啧感歎,還從未見過那一位側妃對王妃如此重情重義,實在是難得。
顧明珠在一旁冷眼看着,待到周楚楚醒了,這才過去她榻邊坐下:“側妃還是想着要去莊子上?如今王妃殁了,王府裡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你是側妃照理該留在王府才是。”
周楚楚原本閉着的眼,猛然睜開,臉上滿是悲戚之色,扶着婢女的手起身來就要給顧明珠拜下去:“郡主,我是誠心要為王妃祝禱,還請郡主成全我一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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