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将桐岐舊部編入部下了,桐岐舊部有很多問題,若不是他堅持,朕不想冒這個險的。現在很多人都在盯着,等着你哥犯錯。”
燕蘅沒想到顧年會說的這麼直接,一時怔住了,顧年看她那模樣慈愛一笑,“知道朕為什麼把項陽诏回來麼?”
燕蘅搖頭。
“朕害怕,害怕啊。”顧年道。
“皇上九五至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什麼怕的。”
“怕悲劇重演。”顧年默了一陣,“朕老了。”
燕蘅一笑,“皇上壽比天高,何來老了一說?”
“你這孩子。”顧年也笑了,“回去吧,朕也要回宮了。”
顧年知道自己今日說得多了,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說這麼多,但原因無非是他還算喜歡這個孩子,至于為什麼喜歡,或許是因為她是故人的孩子,又或許是他對她心存愧疚,也可能僅僅是因為她即将成為自己的兒媳。
燕蘅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出神,還有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在她眼裡顧年還算得上是一個明君,但他在最後兩年犯的錯卻是無法挽回的。
不隻是顧危甯的死給他的打擊太大,還是真的是因為老了,顧年在顧危甯死後的那兩年做的事确實叫人看不懂,不管是一開始叫她跟顧危甯舉行**,還是後來罷黜傅韫,或是把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家去周國,抑或是縱容顧危甯拉幫結派,最後又把顧朝辭诏回來,都叫人看不懂。
回到燕府休整一番,燕蘅第二天一早她就出發前往玄機谷了。
那夜老夫人來了東院後就得了重病,太醫看了都沒辦法,燕蘅借着去走馬川買藥的借口出門并不難。
微風伴着細雨,像是一陣陣濕漉漉的朦胧煙霧,将界京的清晨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燕蘅在西門外有人擋在了她馬車前,燕蘅撩開簾子看了過去。
那人身穿一件紫色雲紋錦衣,趴在馬背上,把玩着手裡的馬鞭,嘴角微微勾着,此刻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周大人?”燕蘅頗有些狐疑,看周行玉的模樣分明是在等她。
周行玉好直起身來,幽幽開口,“蘅姑娘約我前來,自己倒是姗姗來遲了呢。”
燕蘅更加疑惑,“我何時約你了?”
“找到了。”周行玉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
“她也在那裡?”燕蘅沒頭沒尾的回了一句。
一個了解對方,一個猜東西猜的頗準,說起話來好不費力,但馬車上的拂冬攬春聽的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燕蘅告訴家裡人是去走馬川買藥,可能要好幾天才回來,如今卻不想是和周大人一起去。
這多少是有些不合禮數的,她們是相信自家姑娘,但落到旁人耳裡怕就成了私奔了,攬春想開口提醒一句,周行玉卻開了口。
“燕家好歹也算是将門世家,讓我看看你的騎馬的技術怎麼樣。”說着翻身上馬,又擡眼看了一旁的那匹棗紅色的駿馬,示意燕蘅上去。
這馬毛色光亮順滑,一看便知是匹千金難尋的良駒,燕蘅并沒有同她客氣,下了馬車,利索的翻身上了馬,又同拂冬攬春道:“你們先回去吧,有周大人在不必擔心。”
她本就不打算帶着她們去,即便是到了走馬川,她也不會讓她們跟着去玄機谷,如今倒是正好有了不讓她們跟着去的由頭。
“可是……”
拂冬和攬春同時開口,前者是想跟着去看燕蘅到底要做什麼,後者是擔心燕蘅的安危,但不管是哪一個,現在都沒有說完整句話的機會了,燕蘅已經頭也不會的策馬離開了。
周行玉微微一笑,說了句不必擔心也跟着離開了。
随着兩道身影的遠去,界京城的雨越下越大,一場狂風驟雨正在醞釀之中。
時至中午,未來太子妃燕蘅與九皇子于花朝節在淮水亭外私會一事已然傳開,有口無憑的事往往隻是當當笑話就過去了,卻偏偏有人在顧朝辭宮中收出了燕蘅的畫像。
那幅畫的确是出自顧朝辭之手,他無話可說,但事實并不是像他們以為的那樣。
那日淮水亭外遇見燕蘅之時,他并不知道那人是他未來的三嫂,會畫那幅畫也隻是為了方便子安去尋人,原隻是想報答一下她的恩情,卻不想最後弄巧成拙,害了他的恩人。
如今他也沒辦法解釋出個什麼來,畢竟他不能把那天晚上的是說出來,倒不是怕自己會怎麼樣,隻是那日燕蘅既然沒有暴露身份,後來再見到他她也未曾提及那事,想必是不願意别人知道她幫過他。
燕蘅願意幫他并不意味着就願意卷入奪嫡之争。
他如今在這歲朝宮禁足,無從得知燕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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