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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華筠認定湛明瀾的失蹤和言敬禹一定有關系。言敬禹走過來，伸手捏住華筠的下巴，輕輕地說：&ldo;你病了，所以會胡思亂想，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病？&rdo;他逼近的臉，眼眸裡的冷光讓華筠如堕冰窖，巨大的恐懼從心底湧上來，她搖着頭，無聲地流淚。&ldo;那就永遠地閉上嘴巴。&rdo;他帶着警示和命令的神情看着她，啟唇，&ldo;别惹怒我，你承擔不了那結果的。&rdo;午後，明媚的陽光照進來，湛明瀾盤腿坐在木質地闆上，手上翻着一疊資料和畫報。言敬禹進來的時候，蹙起眉頭：&ldo;怎麼坐在地上？會着涼的。&rdo;說着他轉身在房間裡找了一個柔軟的坐墊和一塊毛巾毯，将她輕輕扶起來，把坐墊放在她臀下，再按她坐下，将毛巾毯蓋在她膝頭。湛明瀾随他擺布，視線未離開手上的畫報。言敬禹随即坐下，伸直長腿，手臂環住她的腰，陪她一起看：&ldo;選好了嗎？喜歡哪個海島？&rdo;他準備找一處國外的小島，氣溫适宜，四季如春的地方，将她先安置在那裡，等自己處理完s市的事情後，飛過去陪她。湛明瀾将畫報丢開，搖頭：&ldo;沒一個喜歡的。&rdo;&ldo;沒事，慢慢挑，總會挑到喜歡的。&rdo;他耐心道，伸手攏了攏她的長發，陽光從窗外投射在她臉上，使得她臉上的細絨毛清晰可見，這麼近的距離，他凝聚的目光逐漸溫柔，指腹擦過她的臉頰，心起漣漪。再過段時間，等他收拾好這裡的一切，就飛過去陪她過二人世界，他們可以在那春暖花開的地方，相依相守，一輩子在一起。她會永遠在他身邊，觸手可及，這個事實讓他心安。&ldo;我想去沙黎。&rdo;湛明瀾突然開口。&ldo;嗯？&rdo;&ldo;我說我想去沙黎。&rdo;她側過頭，很平靜地看着他，慢慢地說，&ldo;你不記得了嗎，哥？&rdo;言敬禹環在她腰上的手一滞，随即内心竟澎湃起來，如同海浪拍打岩石，他都懷疑自己聽錯了，湛明瀾說的是沙黎，還叫他哥。很早很早以前，湛明瀾還在讀書的時候，她看了一份旅遊雜志，上面有沙黎島的介紹，她被裡面紅色的沙灘，和特有的斑斓色貝殼吸引，興奮地拿給言敬禹看，說自己要去沙黎島玩，不過那時候沙黎島的尚未開發，處于原生化狀态，沒有旅遊的基礎設施，治安不好，湛弘昌和殷虹反對他們前去，于是計劃被擱淺。&ldo;我記得。&rdo;言敬禹笑着将她抱過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ldo;那時候你鬧着要去看那裡的紅沙灘和彩貝殼，但爸媽不答應。&rdo;&ldo;我現在想去。&rdo;湛明瀾說，&ldo;很想很想去。&rdo;言敬禹在思考，這麼長時間，湛明瀾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她想去沙黎島，但那個地方不适合定居，還是在國内的南方，毗鄰那邊的一個旅遊城市，人口流動不小，他不想冒風險帶湛明瀾去那邊。湛明瀾靜靜地看他，似乎很期待他的答案。&ldo;那邊不适合定居。&rdo;言敬禹握着她的手，低頭認真地說，&ldo;我們換個地方。&rdo;湛明瀾眼眸的光頓時暗了下去，挺失望的樣子：&ldo;我隻是想去那邊玩玩，也不是說要一直住在那裡。這幾天我每晚做夢，都會夢到那裡的紅色沙灘，漂亮的貝殼，白色的海鳥，還有那裡的天空，那裡的天空特别藍，和顔料似的，沒有一點雜質……&rdo;她說話速度很慢，提及那裡的一切，暗下來的眼眸又漸漸亮起來，在言敬禹眼裡，她很像是一個小孩，被關在家裡很久後渴求長輩帶她出去玩的小孩……心裡有些不忍，他低聲反問：&ldo;你真的這麼想去那邊？&rdo;&ldo;嗯。&rdo;湛明瀾點頭，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睛，&ldo;很想去看看，早就想去了，一直沒機會去。&rdo;&ldo;既然如此，我就帶你去那邊看看。&rdo;言敬禹松口，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ldo;真的？&rdo;湛明瀾似不确定地反問。&ldo;真的。&rdo;他捏了捏湛明瀾的臉，不無寵溺地說，&ldo;這些日子你要多吃點飯，養點力氣，否則到時候會玩不動的。&rdo;湛明瀾點頭，目光無意中劃過他手臂上的一道傷痕。他注意到她的目光，也順着看自己手臂上的一道口子，輕輕笑了笑，笑聲不無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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