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索姑娘不嫌我便罷,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本就與芙兒投緣,若做了姑嫂不更是親近。”楊過瞧出郭芙的心思,隻是順坡而下,算是又認了個妹子。
冰輪初起柳梢頭,鸾枝團錦綴花籬。郭府後院生機勃勃,春意盎然。晚飯後楊過與郭芙攜手月暈軟風中,“明日之後便不能再與你相見,雖隻是短短三日,我怎覺如同三世相别。”楊過握着她的手輕歎,“這是什麼破規矩,婚前要數日不得見面。”
“三日已經很短啦,别人家娶親三月也算是合情合理的。”
“若是依着規矩來我會瘋掉,嶽父嶽母當年應該沒有這麼多繁文缛節吧。”他心中煩燥,卻也無奈,隻是抱怨。
“爹爹求娶的是我娘,外公名号東邪最煩這些俗事,當然從簡。你不同啊,我爹爹是北俠呐,自然不一樣。”郭芙輕輕笑道,伸出纖纖玉指輕撫他眉心,“好啦,隻三日而已嘛。忍一下罷,話說數十年都忍啦,還在乎短短三天?”
他仰頭望天無奈長歎,突然又想起破虜與玉索,“我問你,你是不是看出破虜對玉索一見鐘情啦?所以才讓我認她做妹子的。”
“嗯,破虜的心思藏不住,玉索熱情大方,渾身透着青春的活力,吸引破虜也是常情,隻是……一個是情窦初開的懵懂少年,一個是遍體傷痕的野蠻少女,他們日後會怎樣可不好說。”
“你真想他們會有事情發生?”楊過與破虜相處數月,越來越喜歡這個單純敦厚的小舅子,他心中想道:玉索雖回頭早,是個好姑娘,但卻是配不上破虜這孩子。“破虜性格敦厚溫良,日後必會成大器,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是肯定的,我覺得應該有更好的姑娘配他。”
“你所說的我也想到啦,隻是感情這事,是外人能左右的了的?”
“破虜生活圈子太小,應該多出去曆練一番,說不定見得多了就會碰到更合意的姑娘。血氣方剛的年齡對玉索有好感也屬正常,不見得是男女之情。”
“楊過呐,我都不知道說你啥好,你到是漂泊數年,兜兜轉轉不也回來啦。有些人隻此一眼便注定情深,有些人空對十年未必生情,你我走過的路,到了破虜身上就變啦。玉索性子剛烈,骨子裡自卑又倔強,太剛則易折,她不會接受破虜的。我怕他們不自覺的彼此傷害,可話又說回來,人總要成長的嘛,不管是光明無阻還是披荊斬棘,坦然面對才最重要。”
“我的芙兒長大啦,曆久彌香。”
“四季有伴,花香滿徑。”
春回暖,風轉柔。歸燕定巢覓香泥,桃李競吐芳。
情深處,意濃時。松蘿共倚兩心同,鸾鳳栖梧桐。
花好月圓
婚前一日,破虜負責把大姐嫁妝、珠寶首飾等器物送至婚房,便留下壓鋪房。他收拾停當,隻見玉索帶着兩名婦人進入房中,“郭少俠來了,忙了一早都沒注意到你來送嫁妝。大哥讓我把喜袋給你,送個嫁妝還能收銀子,這差事好。”玉索看見破虜掩口而笑,“你快出去罷,我要給新房挂紅幔布置新床。”
“我出去幹嘛,我是來壓房的,今夜要住這看守新房,莫叫外人進入。”破虜接過喜袋,笑眯眯看着玉索,相處數日兩人漸熟,年齡相仿話題就多,一個單純不解情,一個熱情心無私。
“我比你大兩歲,你要叫我姐姐。”玉索手握杆子輕輕敲他腦袋,“去去去,别在這礙手礙腳的。”
“瞧瞧你哪有姐姐的樣子,我以後叫你名字成麼。偏這麼巧,姐夫是個有趣的人收個義妹也是有趣。我比你高許多,這帳幔還是我幫你挂吧。”破虜少年心性想什麼便說什麼,邊說邊從玉索手上取過紅帳。
兩人說笑着把紗幔挂起,“真好看,大哥對芙姐姐情深,難怪都說隻羨鴛鴦不羨仙,看看他們的情意就明白了。”玉索滿意地環顧新房,仔細查看各類器物的擺放。
“他倆都有過往,如今能走到一起太不容易啦。”
“我一直見他們甜甜蜜蜜的,難道都受過傷?”玉索心驚地杏目圓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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