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欽怡分析,“我覺得你對自己就沒有清醒的認知小葵,尚坤說,他前幾天去男廁所,還聽到學弟們議論你,說你名字,你上次運動會穿小裙子舉牌的照片,好多人都保存在空間,美女要把自信提起來,我覺得你就是還沒從高一的心态中轉變過來。再說,愛情又不是交易,喜歡一個人,就非得勢均力敵、門當戶對?就不能是靈魂的碰撞、日久生情?你倆天天這麼一起上學放學,我要是男的,我也喜歡你。”
餘葵開始還小鹿亂撞,強裝鎮定,聽到後來,肩膀無力一塌:“嗨,來到一班之前,我還跟向陽同進同出呢,這根本就不準,自作多情很容易失去朋友。”
雖是這麼說,陳欽怡的話到底在她心中掀起波瀾了。
剩下的時間,她寫了半張數學,邊寫邊回憶,過往跟時景的相處中,除了自己的單箭頭、獨角戲,時景有沒有過超出友誼界限的回應,答案很令人沮喪,無論是網絡上的安慰、運動會的陪跑、還是出于擔憂跟她一起回老家……所有的舉動,似乎都能用朋友二字概括。
算了!
隻剩不到一個月就高考,多想這些也無益,尤其在對完卷子,她心不在焉完成的選擇題竟然錯了兩道之後,餘葵的危機感陡然升至後腦勺,使勁搖頭,徹底把亂七糟八的绮念晃出腦袋,清華在省内每年招生名額有限,她現在的位置那麼懸,哪來的底氣敢分心。
最後一節晚自習,餘葵到教室後排接水,餘光發現譚雅勻還在看成績單。她沒記錯的話,上一次自習課下,她就已經在保持這個低頭姿勢,難不成看成績單看了一整堂課?
不得不說,世上有時候彼此了解最深的人,反而是對手。
譚雅勻确實看了一整堂課的成績單,因為摔斷腿缺席英語考試的緣故,她的成績直接掉到了年級下遊,這是最後一次省
内聯考,失去成績反饋,前所未有的焦慮和挫敗感将她覆蓋了,所有人都安慰她,隻是因為意外才被餘葵趕超,但譚雅勻很清楚,即便她将英語考試按照過往考過的最高分值往上加,總分也還是落後了餘葵整整十分。
在附中重點班的10分,是極為恐怖的斷層。
尤其她現在還被摔傷的小腿拖累,假如這個成績延續到高考,她的遮羞布将徹底不複存在。所有親戚同學都會知道,她辛辛苦苦念那麼多年書,哪怕在省重點尖子班名列前茅,最後還是比不過那個鄉下來,不學無術的野丫頭。
餘月如會怎麼想?她會不會後悔把資源和心血向她傾斜,虧待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爸爸又會怎麼想?但凡成績出了差錯,她以往所有的偏愛優待還會存在麼?
整節晚自習,妒忌和不甘心如藤蔓般将她的心纏繞緊縛,幾乎難以喘息,她攥緊成績單,一個陰暗的念頭在心中緩緩成型,在看見餘葵跟陳欽怡說笑的那一秒,終于下定決心。
晚自習放學鈴聲響起,餘葵今天沒能跟時景一起回家,原因無他,時景的父親下班路過學校,親自來接他了。
單車剛騎出學校,她單腳支地頓住。
遠遠望去,夜幕中,黑色小轎車靜靜停在綠化帶一側。
看車牌,不是以往那輛,倒不是餘葵視力出衆,望清了數字,而是那塊車牌實在太有辨識度了,白底黑字,隻撇一眼,她模糊辨認出好幾個零。
時景的單肩斜背,手插褲袋裡,邁開長腿徑直朝車走近。
途中,他似是感覺到視線,回頭朝餘葵的方向看了一眼,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餘葵咬唇,目送車子開走之前,後排的車窗突然緩緩降了一半,她猝不及防對上一雙眼睛。
黑沉睿智,喜怒不定。
男人已經年過五旬,皮膚白淨,五官闆正,身上有一種無與倫比的凜然氣質。
他在審視她。
意識到這一點,餘葵渾身細胞都僵住了。大氣不敢出,直到車子徹底消失在視線中,肺部的氧氣耗空,才脫力般長長呼出一口氣。
原來,那就是時景的父親嗎?
她第一次知道,人的威嚴竟然能猶如介質傳遞,有着巨大的輻射範圍。有這樣的父親,時景的光環也完全能理解了,完全就是幼生期的複刻版,都讓人不敢造次。
她小腿發軟,有氣無力蹬了兩下自行車,剛拐過路口,就見向陽把車停在前邊兒等她,見她來了,腳跟才撥開支架:“時景呢?你今天怎麼不跟他一起回家了?”
向陽說話帶了一點鼻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餘葵總感覺他今天的語氣有點奇怪,“他跟他爸回去了。”
男生沒有再說話,兩人一路默不作聲騎到家,直到在車篷裡鎖車時,向陽才重新開口,“小葵,我問你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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