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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可塑之才。長生點頭：&ldo;去吧。找個合适地方藏好，注意看我手勢。&rdo;拎着手裡的犀角長弓，有點遺憾。這把也算不錯，比起自己原來用的&ldo;青弋&rdo;還是差多了。也就撐得住連珠三發，五發恐怕不行。不得不麻煩點。茅亭下方，子歸側倚着洞口一段斜枝，弓箭拿在手裡，微微發抖。越來越近。差不多可以看清對方的臉。正要擡手開弓，子釋從後邊輕拍她肩膀：&ldo;再等等。等魚兒再遊過來些。&rdo;魚兒？子歸心神一凜。下一刻，眼中看到的，隻有箭靶子。這一場小型伏擊戰，不過一炷香工夫，以伏擊方的全面勝利而告終。雖然以寡敵衆，但是有心算無心，又占了天時地利，三個人實力夠強，配合默契，打得幹淨漂亮。十七名士兵，十二匹戰馬，全部殲滅。長生怕有士兵認得自己，根本沒露面，十二支箭四輪連射，迅雷不及掩耳。眼見人都倒下了，縱身過去，給沒死透的統統補上一刀。望着地上的屍體，默默道：&ldo;對不住了，今日隻能叫你們做棄子。&rdo;把箭全部□，就在死屍衣服上擦擦血迹，收回袋子裡。回到亭子底下，道：&ldo;天快黑了，應該不會再有人來。我現在去苗寨報訊，你們還待在這兒，以防萬一。&rdo;說着，箭袋解下來交到子周手裡，鑽出去不見了。兄妹三個靜靜蹲着。雙胞胎&ldo;砰砰&rdo;的心跳聲在昏暗狹小的空間震響，仿佛要沖出胸腔一般。&ldo;子周、子歸，手伸過來。&rdo;子釋輕輕道。把兩雙潮濕發熱的手合在掌中，不再說話。大哥的手清涼、幹爽、甯定。兩個孩子漸漸冷靜下來，雷鳴般的心跳化作平穩悠長的呼吸。不約而同想：&ldo;本以為我們在保護大哥，原來，還是大哥在保護我們……&rdo;過得兩個多時辰，長生回來了。跟他一塊兒來的是苗寨裡一半共計九名成年男丁，舉着火把，由寶翁族長親自率領。&ldo;顧小兄弟，想不到你們幾個年紀輕輕，這樣好本事！&rdo;族長一邊伸拇指，一邊指揮其他人下谷挖坑。死掉的這批士兵剛開始山區掃蕩工作，還沒搶着什麼錢财，武器倒是不錯。衆人取了刀箭長弓，屍體扔下去就地掩埋。又把馬匹都拖上來，現場開膛破肚，馬肉切成大塊裝到背簍裡帶回去。長生把子釋拉到自己身後，瞅着亭子裡一片血肉模糊，暗暗皺眉。後頭那個明明臉色慘淡，卻不肯老實待着，踮起腳插話：&ldo;西戎兵進山搶糧開了頭，恐怕不會善罷甘休。&rdo;&ldo;我們從明兒起，就在這山口輪班放哨。&rdo;族長家老大接道，&ldo;苗家人豈是好欺負的，定叫他有來無回！&rdo;子釋卻直接沖着寶翁道：&ldo;族長，今日不過是小股散兵遊勇，若真來了大隊兵馬，寨中婦孺不少，還是避避鋒頭吧。&rdo;&ldo;若真是那樣，也隻能再往山裡頭挪一挪了。明日就叫大寶二寶去其他幾座寨子打探打探。&rdo;望着他們四個，誠摯邀請，&ldo;你們當真還要往江邊去麼？太危險了。不如和我們一起……&rdo;&ldo;多謝族長。隻是……我們得去回夢津尋親。&rdo;再三挽留，見他們态度堅決，寶翁道：&ldo;去回夢津的話，這山裡倒有一條小路。不過走的人少，會辛苦一點。你們幾個有功夫，想必沒問題。&rdo;說着，把老二招過來，&ldo;你去烏夯寨，正好順路，送他們一程。&rdo;&ldo;有寶二哥領路，太好了。&rdo;又笑着補一句，&ldo;會功夫的是他們仨，可不是我。&rdo;等現場清理完畢，已是半夜。男人們背起竹簍，要連夜趕回去。臨走，寶翁領着衆人向四位救命恩人隆重道謝，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雙手遞給長生：&ldo;它會保佑你們一路平安。其他苗人見了，也會知道你們是朋友。&rdo;長生明白推辭不得，肅然接過。原來是一個巴掌長的牛角尖兒，雕着繁複的花紋，兩頭錾了銀邊，沿兒上打孔穿了根紅繩。牛是苗家神獸，牛角被視為聖物。心知這是一件十分要緊的信物，轉頭捧給子釋。子釋卻笑道：&ldo;族長給了你，便是信得過你。再說，這個東西配你正合适。&rdo;其他人都走了，二寶卻留了下來，和他們同行。茅亭已經沒法待，明日白天來放哨的人會接着收拾。二寶領着四人找到附近一個山洞，架起火烤馬肉。雙胞胎等不及了，拿出果幹就啃。兩個孩子緊張的心情這時候才真正徹底放松，立刻覺得又累又餓。總的來說，第二次殺人，比起第一次，心理素質強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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