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呢?你們什麼想法?”楊潛問剩下幾個還沒有出聲的人,當他目光再次和秦戎對上時,對方表現出來的無波無瀾,給楊潛一種好像秦戎的靈魂不在這裡,隻是軀殼在他面前。
和秦戎視線對視了兩秒鐘楊潛撤開視線,他看向厲森,鐘星曜,等着他們的答複。
厲森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說實話今天這一幕是他始料未及的,突然之間頭頂就多了七頂綠帽,不是一頂,而是整整七頂,這在厲森三十多年的人生裡真的是頭一次,他也相信以後也不會再有。
楊潛的年齡和他兩個孩子差不多,大不了幾歲,他其實對待楊潛,有一些對待小輩的想法,将這個人給放在掌心裡寵,那兩個孩子不喜歡楊潛,厲森已經把這個事給處理好了,兩個孩子不會是問題,他以為這樣就算是解決了麻煩,楊潛會回到他身邊,結果原來真相是這個。
“就當是假設,要是我們這些人都立刻放手,你接下來會做什麼?”厲森将這個問題扔給楊潛。
楊潛握着他的水杯,杯裡的水已經逐漸溫熱了。
“專心學習,争取順利畢業。”楊潛回答。
“畢業之後?”厲森繼續追問。
楊潛想了想:“找工作。”
“找工作?不是另外去找别的人?”别的男人,厲森話裡有話。
“不是,我誰都不會找,大概會一直是一個人。”楊潛給出他的決定。
可厲森不信,一個能腳踩八條船的人突然有天告訴你說他收心了,他要保持單身,這個單身怕不是開拓魚湯,養一池子的魚。
“所以就是你甯願自己一個人,也不和我們這裡的任何人在一起?”
厲森這話一出,多道視線盯向了他,厲森沒去看别人,他在等楊潛的答案。
“我和人和人在一起,都對其他人不公平。”楊潛正着臉色道。
“但你這樣做,又對得起誰?”厲森直接把問題給點明出來。
“是我的錯,我向你們道歉,對不起!”楊潛低垂下眼眸,道歉是發自内心的,也是真心希望八個人能夠原諒他。
“你的歉意我不接受。”一直沒開口的鐘星曜這個時候說了話,他兩隻手都放在茶桌上,十指相扣,那是一種拒絕的姿态,拒絕楊潛的道歉,拒絕楊潛想把他們的關系畫上句号這件事。
“要是一開始你明說玩玩那沒問題,玩夠了那就結束,大家都是成年人,高興了就在一起,沒興趣了那就分開。”
“可你不是那麼做的,你和我訂了婚,這就不是你不想繼續了想結束就能結束得了的。”
“想讓我放手,我這裡的答案是不行,我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你是第一個,對了,那天的事我很抱歉,把你丢在那裡,我當時太生氣了,所以失去了理智,不過一碼事歸一碼事,我的錯我承認,但我不認為我的錯能和你的欺騙背叛互相抵消。”
“楊潛,問題不是這樣解決的,感情的事不是你說一聲停就能停的,至少我這裡停不了。”
鐘星曜說了後沉凝的目光直視着楊潛,楊潛嘴角微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沒有說。
秦戎的意見不需要聽了,楊潛知道對方的答案,都能做出把他給關起來的事,顯然秦戎那裡比其他人更不容易放手。
楊潛低頭看着杯子裡平靜的水面,沉默又在擴散和蔓延,楊潛突然有種無力感,面對這些人的無力感。
幾分鐘過去,大家都在等楊潛說話。
楊潛擡頭,他突然笑了,桃花眼笑彎了,一張臉春色秾豔。
“我知道你們的回答了,那麼我也可以再說一遍,我不會和任何人在一起,不管你們接下來打算做什麼,什麼都可以,我不反抗,但想要再回到回去那種關系,那不可能。”
“不是我在逼你們,是這樣耗下去真的沒意思,我承認是我不對,是我欺騙了你們的感情,我以前确實渣透了,你們想怎麼報複我都行,打我也可以,但我已經誰都不喜歡了,勉強繼續下去,我想最終傷害到的其實還是你們。”
楊潛說着說着他站起了身,他朝窗戶邊走去,這裡是三樓,楊潛就在八個人的目光下直接跳到了窗戶上坐着,他兩條腿懸空,楊潛視線掃過都變了臉色的未婚夫們,在和秦戎對視時多停留了幾秒鐘。
“要不我從這裡跳下去,算是我道歉的誠意,當然不是讓你們立刻就原諒我了,我知道光是這麼點道歉,你們可能不會接受。”
“隻是我個人的誠意而已。”
唐溟立刻站了起來,一旁的肖鴻澤也撐着桌子起身。
“楊潛!”肖鴻澤低吼出聲,他自己是出了車禍所以腿受傷,他知道受傷後是什麼感覺,每天隻能依靠拐杖來走路,那種滋味并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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