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到大市上各種技術秘笈和培訓班的買賣,冥尊洞境疊境裡的遭遇,如何傳出了魔靈之說,天聖門出的魇魔水和其他門派的抗魔之物;尤其細說了一回渾閻林裡的亂戰,包括自己在天聖門浮島上的所見所聞,還有那些明顯“人造”的魔靈,以及演技過人的天聖門和四處竊聽消息的承天門的所作所為……
齊恬顧自說着,偶爾師尊會插問一句,齊恬再一解釋,就發現許多看似毫不相幹的事情中間,似乎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說到後來齊恬都有些糊塗了,這些原本在她腦子裡自覺“清清楚楚”的事情,如今這麼一說一捋,好似忽然被盤活了,變得再不是之前那樣簡單的樣子。
師尊道:“上古書言,‘魔也是修,修也有魔’,幾千年的書裡,倒是提過許多妖獸之說,卻從沒聽過有魔靈魔獸的記錄。如你說言,這隻怕是天聖門自造出來的東西,以此為機,他們就平白給自己造出了一個莫大的權柄。可用于恐吓,用于自擡身價,又可用于鏟除異己……”
這事兒齊恬之前也想到了,便道:“還有魇魔水的買賣,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師尊歎道:“這欺騙壓榨人的手段,他們真是研究透了……這也是他們修路所定。”
又說承天門之事,便道:“你心裡所疑應該沒錯,那千量野的困人法陣隻怕也是承天門所為,不過是借了人手而已。細想想,這同他們收買人手四處布陣監聽的做法如出一轍。”
齊恬想了想,還真是。尤其承天門私底下做的事,用的人,還真同他們那名門正派的身份不太相稱。這些“下作”事兒的好處他們不想放棄,可他們更舍不得往自己的招牌上抹黑,怎麼辦呢?這或者就是他們找到的一條解決之路。
如此師徒二人可算找着事兒唠了,一樣樣一件件掰扯下去,齊恬之前就有一肚子話想問小門主的,隻是小門主當日被二力不融所困,轉眼就返老還童了,她也沒得着細說的機會;再後來與荒巷子的“老爺子”重逢,也沒來得及說上幾句,那位不知道惹了哪邊的元嬰大能,正跑路要緊;如今老天給了自己一個嫡親的師尊,真是上知萬年下知千年的主兒,她那一肚子話可算有地方說了。
等把這些事兒說得差不多了,齊恬就提起了煉島,還有自己剛來時落腳的地方。
她有一種感覺,在淩霄界中,說起那些煉島,就像在某個大城市裡提起什麼地方的血淚工廠,——有些人心生不平,有的人習以為常。但是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沒有切身的體會,那些煉島對他們來說都太遙遠了。
更何況那些與煉島相連接的凡人界,更遠了,也更沒心思去關注。
可齊恬不一樣,她是真正在那些地方過過日子的。尤其她還是個異界人,帶着天然的“自以為是”,所以看不管是凡人界也好,還是煉島也好,都諸多“不通”之處。
隻是後來她也混出來了,等上了朝天門的浮堡,成了大市的丹師,再入了門派,同正經仙界出身的“本地人”論上了師兄弟,從前種種,好似在一個旋轉的鏡頭中越轉越遠,越變越小,最終在自己的日常裡變成了天邊的一簇隐隐綽綽的星雲,渺似塵埃,甚至論起影響來,還不如眼前的飛沙浮塵。
但是這些地方,在她心裡,一直沉甸甸地收着。
或者因為她的異界經曆,她總是沒辦法把辛列嫂和那位被自己連累了的司徒家老管家看成與郎義等人相比便“無足輕重”的人,這些過不得仙門、被一群掌握了機密的大家族死死控制着的“凡人”,對齊恬來說,就如同從前來處接觸過的嬸子大爺一樣,都是活生生的,不能被忽略的人。
同樣的,那些在煉島上一起被蒙在鼓裡,以為煉島就是“仙界”本“界”的“同僚”“室友”們,也不是一車車廉價丹丸後面可以輕易忽略的數量符号。她認識裡頭的人,過過裡頭的日子,體會并懂得她們的喜怒哀樂,現在又從外頭看到了那個“囚牢”的緣起和命途,這兩者在她心裡沖撞着,一直煎熬着她。
——她是很慫,但是慫底下那“心”還在。
這事兒在門裡都沒法講了,因為現在天地門總算也跟上了趟,也擁有了先進的修煉資産——煉島。她隻能同鹿依偶爾說說,可鹿依也不是往深裡想的性子。
現在她可找着說的人了。尤其,她“說”的時候,師尊是能夠感受到她的感受的,能懂她。
果然,師尊撐着他那随時可能散架似的身子,靜靜聽齊恬細說起這些在淩霄界裡看來十分無足輕重的微末小事,偶爾還問上一句,倒不是純為了體貼自家這“獨苗徒兒”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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