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輕馳依然抽了這一張,傅錯一點都不意外,備戰間裡響起一片“我就知道”“就是這麼不為所動”的哀嚎聲。
主持人笑道:“不管我怎麼洗牌你都是要從左往右抽的吧?”
隋輕馳沒有回話,備戰間的屏幕上看不見隋輕馳的牌面,隻能看見隋輕馳抽出卡牌低頭看了一眼後,喉嚨快速地咽了一下。
傅錯聽見身後某樂隊的樂手在說:“看他的表情應該是排位高的了……”
主持人道:“和達姆彈PK的樂隊是……”
鏡頭裡,隋輕馳捏着那張牌一直在看,傅錯心中突然湧起強烈的不安。
“第三組PK的樂隊是達姆彈和……”主持人第二次cue到隋輕馳。
隋輕馳把那張牌翻了過來,喉嚨滾了滾,說:
“西風。”
第五十五章
傅錯想過,要是再回到那一天,有沒有什麼辦法挽救,即使挽救不了西風,起碼挽救譚思,但是怎麼想都想不到,就像事後看到譚思行車記錄儀拍下的畫面,明白自己已經什麼都做不了。
達姆彈很強,但那時他居然也沒有害怕過,在他心底有一個不為外人道的秘密,那就是隻要他們拿出最好的自己,隻要西風的表現不輸給達姆彈,評委席上就一定會有十票是屬于他們的。
盡管比賽以來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連在舞台上都沒有對話過,他不知為何就是這麼笃信。在他,和那個被他在廢棄倉庫的籃球場上堵截的少年之間,不需要說話,隻需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彼此之間仍有默契。
他也相信譚思,相信AK,相信樊凡,相信西風,這首戀愛主題的歌,他也不是随便寫寫,那個摩天輪,它真實地存在,既然它打動過西風的歌迷,也一定能打動台下的觀衆。
達姆彈上台演唱時,他們就站在第二舞台,看着主舞台上那隻成軍才五年,原裝首發,令人羨慕的年輕樂隊,為觀衆帶來了一首俏皮甜蜜的朋克風作品,達姆彈的五個少年,其中有四人都來自中産階級的家庭,西風和他們太不同了,面對這樣的樂隊,又羨慕,又自卑,又不甘。
他忍不住看向隋輕馳,心想他會怎麼看達姆彈,會不會和自己同樣的心情。
隋輕馳穿着一件白色無袖T恤,胸口印着一隻碩大的貓頭鷹頭像,那隻貓頭鷹的眼睛很像此刻的他,沉默警惕,透着鋒芒,他一直看向主舞台的方向,臉上沒有特殊的表情,傅錯注意到他戴着鉚釘朋克手環的左手放在靠椅的扶手上,手指不時搓揉着,不管隋輕馳做怎樣的造型,穿怎樣的衣服,左手手腕一定會佩戴手表手環,當年在西風時,很少有歌迷注意到他的左手的狀況,這麼多年,那道傷疤其實已經淡得看不見了,但他現在獲得的關注度太大了,是一點破綻都不能留的吧,傅錯心想。
達姆彈結束演出,雙方交換了舞台,主舞台的地闆上還有方才飄落的彩帶,台下觀衆還沉浸在達姆彈帶來的快樂搖滾中,這樣的快樂搖滾真實地感染人,隻是他注定寫不來。因為他經曆的那段愛情,就算在最青澀,最幸福的時候,也不是這樣的。它始終夾在支離破碎的生活裡,不是什麼空運來的玫瑰,隻是一把廉價的塑料花。所以他和隋輕馳總是想從粗鄙的生活中逃出去,從狹小的出租屋,逃到Livehouse的燈光下,帶着他們的吉他,和最值錢的愛情,去音樂和夢裡避難。
現在的隋輕馳,還會想要去哪裡避難嗎?
鋼琴琶音的前奏像小溪,帶走了達姆彈制造的夏日情懷,當樊凡唱出新填的歌詞,傅錯想到的卻是Livehouse不大的舞台上,當這首歌那麼有幸,能被隋輕馳第一次唱起的時候……
樊凡那把躁動的搖滾嗓後,是隋輕馳總是充滿迷幻氣質的聲音:
“一點點,靠近你的臉……”
——Maybeyouwillneveruand...
“一秒又一秒,停下了時間……”
——WhatItrulymeahatdayIsaid...
“我甯願,它永不落下來”
——WhenIsaiditmovedinyoureyes...
“掙脫了束縛,去宇宙的深處”
——Sometimestomyheart,Sometimestomylungs...
然後是吉他的高光時刻,踩下效果器,用那個最夢幻的電音,帶所有人掙脫掉束縛,去音樂和夢裡避難。這個人生的避難所,叫做西風。
那時的他尚不知道,這一段吉他的高光,也将是西風最後的高光時刻了。多年以後,每當他喝醉,或是昏昏欲睡,意識還朦胧時,眼前還會情不自禁浮現那日的情景,耳邊甚至聽得到聲音,他聽到的不是某一個人,某一把樂器的聲音,而是所有聲音融合在一起,成為一種聲音的聲音。以前總是覺得,樊凡的聲音多少還是遊離在樂隊之外的,可在那一刻,那個二十三歲小夥兒的聲音完美地嵌入了西風的光譜中。讓他聽見了另一種可能,失去隋輕馳後,另一種可能的西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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