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在慶州府受過他恩。”懷明墨讷讷開口,終究沒把自己懷疑說出口。
季先生颔首略有耳聞,輕笑道:“家書我每封都有看,辛裡提起過你在慶州府病重,是他把你醫好了。”她伸手按握懷明墨冰涼的手背,慈愛道:“你若覺得這人能交,随你心去做。”
懷明墨神色淡然恬泊,情緒卻有些寂寂低落,他起身行了個小輩禮,“是,兒子知道。”
“早些回晚汀館吧,這時候估計荀先生已經在那兒等着了。”季先生瞧出懷明墨意欲離開,不多做挽留,“近來我讓姜典多添了人手,想必不敢有人來莊裡行刺。”
寂寥梧桐鎖清秋,天邊不知幾時下起淅淅瀝瀝的秋雨,懷明墨走在長廊間躲雨,心情郁郁不得展,連身後忽然出現個人都沒發覺道。
季博儒輕拍一記懷明墨後背,探頭瞧見他沮喪的側顔,朗笑道:“怎麼了?郁郁寡歡的樣子。”
“博儒姐。”懷明墨扯出抹不大好看的淡笑,試圖粉飾太平。
季博儒雙掌頓時壓上懷明墨雙頰,瞧他有些呆愣出神,輕歎笑道:“不想笑就别笑,怪難看的,”松開雙手,他拉着懷明墨坐到長廊邊假山上的亭間,“說吧,發生了什麼?從前你即使心情再不好,也不曾露出這樣的神情。”
“沒什……”話未出口,嘴已被季博儒的手掌捂住。季博儒看似性格大大咧咧,其實她脾性如生母季先生,剛中帶柔,心思細敏的很,“你騙得了全山莊的人,也瞞不住我。無情公子是生情了吧?是不是香盜?”
“博儒姐别戲谑我了,江湖紛亂,前朝動蕩,哪裡有氣力想兒女私情。”
“你啊,口是心非。欺瞞的了天下人,勸不住自己。”季博儒深谙懷明墨愛藏心事的性子,岔開話題道:“聽說你在慶州府去了趟漢宮春,還遇到美人竺苓,怎樣?有何感想?”
懷明墨眸底劃過絲狡黠,悠然道:“你……差遠了。”
季博儒呆愣一會兒,氣惱地輕彈懷明墨額間,碎碎念:“你這人,忘恩負義,虧我剛好心安慰你。你今天可給我說清楚了,我哪裡就差了?”
“人家是喜怒不形于色,你呢?也隻有宋大哥受得住你。”
談及到宋嶽善,隻見季博儒露出女兒家稍稍的嬌羞神色,嗔道:“關他什麼事了。”
“早點出閣吧,已經是老姑娘了。”南宗玉虛派的大弟子宋嶽善,人品貴重,未到而立之年,已名揚武林。對這樣一個姐夫,懷明墨是非常滿意的,自然不想家姐再耽誤年華。
“半斤八兩,你倒好意思說我。再說……他不上門提親,難道要我整日催逼他嘛,總不能又我提彩禮去吧。”季博儒聲音越說越輕,說道後面是又羞又氣,登時漲紅臉頰,既惱懷明墨話毒,又嫌宋嶽善不夠膽大,心裡免不得咒罵上幾句。待她反應過來,才發現懷明墨早已不見,頓時氣岔又抿嘴翻白眼嘀咕了兩句。
霞雲漫天,懷明墨回到晚汀館時,蒙蒙秋雨已悄然停止,飄過的雨雲仿若懷明墨心中陰霾散罷。
“閣主。”紅姑見到懷明墨屈膝行禮,看似面無表情,懷明墨卻從口氣裡聽出點怨氣。
“紅姑起來吧。”懷明墨彎腰想扶起紅姑,誰知她微一側身躲來。
紅姑非但沒起身,反而伏地聲略響道:“屬下看顧不力,緻使閣主在外病重,忘閣主懲罰。”
“紅姑說得嚴重了,我不過是車馬勞神體力不支,哪裡是得了重病。”懷明墨柔溫慢語,神情看似平常,右手抓上紅姑手臂,想要把人拉起。
“閣主仁心,可屬下确實照顧不當,閣主在外重病,雖然屬下不再身旁,卻難辭其咎。有負貴妃娘娘托付、有負季先生信任,望閣主責罰。”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後悔了吧+番外 快穿,撩系宿主又淪陷了 昏君養成記 把酒話桑麻 反派大佬是我娃[穿書] 宛若一夢+番外 二姑娘+番外 錦帷香濃 末世之我的飯店最安全 重生王牌枭妻+番外 纨绔之奪妻記 末世傳奇:輪盤物資比别人翻倍 穿成六零反派媽媽[穿書] 少年,走進心裡的是你 卿卿 萬神至尊 病弱少女在璃月港的日常 純公主 山海植物園+番外 我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