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動作都被陸灘看在眼裡,男生伸出兩根手指,指尖在倆人的課桌上來回點動,噔噔噔,像是兩個小人在歡快共舞。
他玩了好一會兒,認真地盯着她的後腦勺:“下午去看比賽麼?”
梁晚風沒說話。
“去嗎?”陸灘重複問着。
梁晚風聽得出他話裡的小心試探,但她還是沒吭聲。
去不去都是她的自由,她要想去了怎麼樣都會去,她要不想去了就算有人跪着求她,她也不去。
沒得到回答,陸灘停了一瞬,然後再開口是有些難過的聲音,很輕,像一陣冷風吹過臉側。
“梁晚風,你徹底把我折磨成了一個瘋子。”
梁晚風頓了頓,閉上眼,摸出抽屜裡的耳機戴上,播放了一首她好久沒聽了的調子熱鬧的歌。
陸灘猛地握緊了桌上的那隻手,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從來都是這樣。
他對梁晚風從來都是無計可施。
隻能日複一日期盼着她偶爾能夠稍稍大發慈悲,同他講一句話,施舍他一點溫柔。
-
比賽在下午準時舉行。
許征第一棒,依次是李盛霖、高興,最後一棒交由陸灘來跑。
他們班和四、五班一起比,前面一二三班跑完就輪到他們上,李盛霖去起點線做準備的時候,瞄了好一會兒場外都沒看到梁晚風。
“我女神不會真的不來吧。”李盛霖有些氣悶道,“那我還比給誰看啊?!”
夏滿過來圍觀他們比賽,剛好聽到他後一句話順口就接了,“我啊,我來給你們加油!”
李盛霖悶悶地哦了一聲,不死心地問她道:“你和我女神關系這麼好,你怎麼不勸她來看比賽呢?!”
夏滿愣住,她和梁晚風自從分位後就沒怎麼說過話,平時在寝室碰見了也因為梁晚風的沉默,讓她把想說的一大串話又給憋進了肚子裡。
“她不喜歡這些場合。”夏滿随口扯了理由,這話倒是可信,畢竟這幾人都知道梁晚風是個安靜的人。
李盛霖信是信了,不甘心地踢了一腳腳下的草坪,罵了個髒字:“操。”
許征捋了一把他的頭發,“幹嘛啊?人家不想看你就不跑了啊?咱們好歹也是寄托了六班的希望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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