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埋在被子裡不肯起來,閉着眼睛哼哼:“再睡會兒……”
馮瞿冰涼的手伸進被子裡,也不拘摸到哪裡,隻管使勁揉搓:“醒醒!醒醒吧,别再睡了!”摸到後來兩人都搓出火來,隻不過顧茗是怒火,他是欲火。
顧茗掀了被子坐起來披散着頭發要罵:“大清早擾人清夢,你就不能讓我安靜睡會?”俏臉凝霜,是要撒潑的架勢。
馮瞿如今很懂得順毛捋,聲音軟的不像樣子,跟哄小孩子似的:“乖,母親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要我叫你起來去試禮服做頭發。其實我家阿茗哪怕披件破布,那也是美貌佳人,可是外面多少人有眼無珠,都是先敬衣裳後敬人的,咱們定然不能讓這幫人瞧輕了!”手卻不規矩的在她身上摸來摸去。
顧茗:“……”有時候真覺得馮瞿是個混蛋,表面上不動聲色,裝的一本正經,實質上卻無時無刻不想着耍流氓。
馮瞿攔腰将人抱進洗濑間,被她推了出去,反鎖上門,泡了個熱水澡才徹底清醒過來,吃了早餐就出發。
顧茗很少專程去挑首飾衣服,還有馮瞿陪同,待遇很高,可惜她興趣缺缺,并非她不喜愛衣裳首飾,實在是太困了,還滿腦子公事。
反倒是馮瞿熱心的很,居然也從陪同她挑衣服這件事情上找到了樂趣,指點着店員将一件又一件的禮服拿過來讓她反複試,不是嫌這件顔色不好,便是嫌那件款式老氣,理由更是五花八門:“阿茗,這些衣服都不夠襯你,還是要挑一件能夠襯得上你的,才夠驚豔。”
禮服店的店員們早在報紙上見到了訂婚啟事,況且馮瞿無論家世相貌皆是上上之選,不知道多少容城少女都肖想過他身邊的位置,也不乏有行動力的少女們投懷送抱過,便是連報紙上少帥的绯聞也反複讀過的,今日見到真人,差點驚掉了下巴。
——居然是這般模樣!
顧茗接連試過四五件衣服,還是不住犯困,打着呵欠軟軟靠在他肩上撒嬌:“阿瞿,差不多得了,咱們不如回去吧?”
馮瞿捏捏她的臉蛋,笑道:“那可不成。”攬着她的細腰正低頭欲哄,斜刺裡沖過來個年輕少女,滿臉興奮驚叫:“大姐,你回來了?”
顧茗一腦袋困意全被熱情沖過來緊握着她手的年輕少婦給驚沒了,茫然注視着這張畫的姹紫嫣紅的臉蛋:“你誰啊?”她十分不喜歡與陌生人肢體接觸,當即眉頭便皺了起來。
馮瞿如今體貼如微,立時便瞧出了她的不情願,冷着臉将人帶進自己懷裡:“請自重!”
年輕女人身邊還跟着兩名婦人,一位上了年紀的中年婦人,打扮的珠光寶氣,另外一名略年輕些的婦人“嗤”的諷笑出聲:“弟妹,你不是近來在家時常誇自己姐姐是軍政府的未來少夫人嗎?怎麼人家根本不認識你?”
原來這年輕女人正是顧寶彬的次女顧茜,當初借着顧寶彬升官,家中長姐入了少帥後院攀上了一門親事,結果訂婚之後馮瞿與顧茗分開,她的婚事雖然受了影響,但未來夫家還要臉面,不好意思退了親事,倒是娶她入門。
但她嫁進夫家之後,日子卻過的艱難,一則顧寶彬如今無官,自己做點生意也不順利,娘家生計漸次艱難起來,她囊中羞澀,在婆母妯娌應酬之時縮手縮腳;二則丈夫是個花花公子,新婚貪新鮮夫妻也還如膠似漆了幾日,等到蜜月過去之後,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夫妻時有争吵,又不将她放在心上,日子就更為難熬了。
婆婆倒也想的開,顧家女方方面面被自家碾壓一頭,轄制起來就更容易了,倒也不在意她家世差一點,對她呼來喝去,兒子在外面風流也隻責備兒媳婦籠絡不住丈夫的心。
但妯娌之間卻也要攀比,顧茜未嫁之時身上那點傲氣早被消磨的一點不剩,整日不是讨好這個,便是巴結那個,越來越唯唯喏喏,回房之時又抱怨命運對自己不公,待得知容城公子是顧茗之時,更是不知道恨了她多少次——既有此才華,怎不提拔一番親妹妹?
報上登出來少帥的訂婚啟事,顧茜算是頭一次在婆家揚眉吐氣,婆家人不知她與嫡長姐的關系,顧茜盡可能吹噓:“長姐自小失母,我母親當她是自己女兒一樣拉扯大的,我們姐妹感情極好……”
婆家人對她的話半信半疑,考慮到萬一是真的,軍政府少帥未來的姨妹也不好怠慢,今日逛街婆婆妯娌便特特帶了她出來。
顧茜嫁進夫家多時,還從沒享受過婆婆如此和顔悅色,許諾“今兒你若有挑中的衣服,母親買給你”之語,她才踏進這家店,注意到所有店員都圍着一對男女打轉,男的身高腿長,一身軍裝筆挺,俊美不凡,多瞧兩眼還有些眼熟,女的就更不必說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她才驚呼出聲,暗暗覺得自己今日運氣好。
哪怕平日再面和心不和,今日也一定要坐實了姐妹情深之事,好讓婆家人高看一眼。
她思及此,狂喜之色難掩,親熱的笑道:“姐夫不認識我也不奇怪,我是顧茜。姐姐,許久未見,父親跟母親都很挂念你,有時候提起你還要哭一場。”說着又要去拉顧茗的手。
顧茗穿過來之時,原身顧千金已經香消玉殒,對顧家諸人一點印象都沒有,連顧寶彬有幾個兒女都還是書中所寫,她融入現世生活許久,顧家人早與她毫無瓜葛,便将這些人都忘了,還是一副茫然的模樣,又軟軟靠回了馮瞿身上:“阿瞿,我不認識她。”分明是不想認親。
顧茜的婆婆尚能沉住氣,但她的妯娌這些日子早都瞧不順眼她的張狂樣兒,更要逮着機會使勁踩:“弟妹啊,你在家裡吹噓軍政府少夫人與你是親姊妹,我瞧着倒不大像。”瞧見馮瞿黑着臉,便向他道歉:“少帥見諒,我家弟妹口無遮攔,想認親都想瘋了,竟然連督軍府的親都敢胡亂攀,我代她道歉了!”
“胡說!這明明是我長姐,大姐姐你忘了我啦?我是阿茜啊!”
顧茗不說話,甚至還把頭扭了過去,直接窩進了馮瞿懷裡,擺明了不想同她說話。
顧茜再想認親,也沒膽子從馮瞿懷裡拉人。
原來侍候顧茗換衣服的店員們敏感的發現馮少帥之前溫柔的不可思議,簡直是拿未來少夫人當孩子哄,沒想到這個年輕女人進來之後卻态度劇變,面罩寒霜宛若換了個人,隐隐戾氣讓人心中發寒,幾人原本都離馮顧二人極近,見此情形不對,現下心頭打鼓,悄悄往遠處挪了挪,生怕被殃及池魚。
馮瞿看出來顧茗厭惡與顧家人打交道,為着老婆舒心也不懼做個惡人,嘲諷道:“真是奇怪,我家夫人無依無靠之時父母兄弟皆無,生死一線之時無人搭救,怎麼如今要結婚了,倒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冒了出來,要與她稱姐道妹?”
顧茜是哭着回娘家的。
她被馮少帥在服裝店裡一番羞辱,給了個大大的沒臉,婆婆妯娌全都在場,當場變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偏偏她那個從小溫順懦弱,對她們母女不敢違逆的長姐竟然無恥的一頭紮進馮少帥的懷裡,半點解圍的意思都沒有。
她當時氣恨難言,恨不得指着顧茗的鼻子罵:看我不回去告訴父親?!
可是當目光撞上馮少帥那厭惡暴戾好像要殺人的眼神,她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從小到大習慣了威脅的話竟然卡了殼,全都堵在了嗓子眼裡,隻能指着顧茗:“你……你攀上高枝兒,連娘家人都不認了?”
顧茗對顧千金一家可沒什麼好感,她本人又生的楚楚動人,偎依在馮瞿懷裡總算舍得給顧茜一個眼神了,卻滿含了委屈撒嬌道:“阿瞿,這個女人好兇啊,我不想見她!”演活了恃寵而驕的女人。
馮瞿還就吃她這一套,明知她是故意氣顧茜,卻還是對她言聽計從,溫柔安慰:“阿茗别害怕,我在這裡。”又吩咐随行的副官:“這個女人對少夫人兇巴巴的,把她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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