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潛才真正意識到糯糯在哭,驚魂未定的情緒瞬間不藥而愈,也不沉迷在喪妻之痛中了,笨手笨腳地跟過去。糯糯不想看見他,他一追糯糯就仰頭嗷嗷哭着小跑起來。霍潛一頭霧水跟在他後邊,笨拙如狗熊,想要拽住他又無從下手:“怎麼啦?誰欺負你了?”糯糯心态爆炸一邊抹眼淚一邊小跑,也不跟霍潛說話。心中叫嚣“滾滾滾,我不想看見你喵”,可是嘴上哭嗝不停,根本不能說出半句狠話。于是越急越氣,越氣越要哭,越哭越打嗝,越打嗝越不能說話。倒黴催地形成了一個根本說不出半句狠話的死循環。氣急之下腳下被小石頭一絆,順勢就沿着斜坡在草坪上滾成了一個圓潤的貓球。糯糯:……qaq連石頭都要欺負我。霍潛趕忙去接,半路給他攔腰抓起。直男屬性的霍潛一根筋地想要将糯糯抓牢了帶離危險的斜坡。中途試圖把他放在肩膀上,頂到糯糯的胃;翻面,硌到糯糯腰;想着九十度旋轉給他放直了抱回山坡上去,撞到了糯糯的頭。他以前從未發現要在自己身上安個小年輕是如此艱巨的任務,當下更手忙腳亂了。糯糯被擺弄來擺弄去,還在哭唧唧掉眼淚。霍潛撞了幾次就不敢多動了,燙手山芋一樣把他往地上一放,自己半蹲在他面前:“怎麼哭個不停?”愛而不得這等心酸事,當然是不好對被偏愛那個人說的。不然自己不僅要愛而不得,還會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笑料,讓自己淪落得更加一文不值。糯糯這般告訴自己,強令自己隻做無事把此事翻篇。忍了又忍,還是過不去這個坎兒。“你,你,你,”糯糯哭嗝未消,說話十分滑稽,“你的第四重魇境,是不是屬于你的妻妻,妻,妻妻,妻子?你心中已經有個人占據了妻子的位置你怎麼不跟我說?看我笑話很好玩嗎,嗝嗚嗚嗚。”霍潛差點脫口而出:“是,魇境屬于你,妻子也是你。”餘光瞄到不遠處鬼鬼祟祟偷看的老樹精,他才赫然醒悟:是了,他方才身處于幻境之中,見到的都是假象,這貓精并不是自己的妻子。既沒有夫妻之名,也沒有夫妻之實,怎麼能算是妻子?何況自己早前立志孤家寡人了此殘生,并沒有接受他求歡的意思。他是不應該有妻子的,何苦自尋煩惱給自己找一位……糯糯在等他的答案,亮晶晶紅乎乎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全心全意。霍潛與他眼中的自己對視,忽地就迷了眼:貓精的臉頰是他在幻境中啄吻過無數次的弧度;雙唇依舊是那适合被親吻的形狀;脖頸很嫩,到胸前這一塊皮肉都嫩地不能用大力氣觸碰,不然就會留下難消的暧昧痕迹;腰很窄很嫩,掐一把會留下被□□過的手印……這個人,他日夜相對過,耳鬓厮磨過。糯糯無辜地對他眨眨眼。霍潛腦内“轟”一下炸開了:不不不霍潛你醒醒,沒有日夜相對,沒有耳鬓厮磨。怎麼可以這麼龌龊?霍潛自我唾棄道:我怎麼可以對着這麼小一隻貓精起這般龌龊的心思。人家小貓精明明就不是自己的妻子,自己卻在幻想他是。幻想他與自己組建家庭,幻想他與自己過普通的夫妻生活,還在幻想中與他共享魚水之歡,要他在自己身下輾轉吟哦。卑劣心思,一目了然。他在糯糯面前突然心虛起來,魇境中的場景如同巴掌一般打在他的臉上:你不是要拒絕他的嗎?這就是你的拒絕?他幹巴巴解釋,不願暴露自己的私心:“也不算妻子,就是一個幻象而已。”他仗着糯糯看不見他的生境,避重就輕:“你也看到了,那個女子形象,她是我二十來歲時幻想過的妻子形象。”糯糯傻眼:“嗝?幻想?”“是,我見到了年少時幻想的理想的妻子形象,又在幻境中看見了他的死相。”霍潛堅決不松口,在糯糯面前心虧不已,是每個少年在自己春閨夢裡人面前慣有的死鴨子嘴硬和窘迫氣短。糯糯果然好騙:“沒這個人?”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的霍潛在他面前是沒有底氣的,比不倒翁還要站不直,随便踢兩下這堡壘就要土崩瓦解。霍潛垂眸,一口咬定:“沒有。”好騙的人也格外好哄,糯糯一聽說壓根沒這個人,當場就收了眼淚,捂着嘴背過身去咯咯笑。還要确認好幾遍:“真沒這個人啊?!”“沒有。”人沒有,貓精倒是有一隻。“哈哈哈。”糯糯不願叫霍潛看自己哭過的醜态,但又止不住劫後餘生的欣喜,背對着霍潛左右z字形小跑了好幾個來回,最後捂着雙眼轉過身來杵到霍潛跟前:“那我盡量讓自己的形象向你心目中的妻子形象靠攏,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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