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直未出聲的太皇太後終于開聲,“都是為母之心,好端端的怎麼越說越偏,阿珞,你快起來吧,溫雅也是好心,是想讓皇帝和佑哥兒多親近親近,你不要誤會她了。”說着就看了一眼一旁的秋嬷嬷。
秋嬷嬷會意,上前扶起了明珞,歎息道:“娘娘,您别跟太後娘娘計較,陛下崩逝,太皇太後和太後娘娘心情都十分悲痛。娘娘,這兩年來,太皇太後她老人家是真的十分挂念你,你且好生陪太皇太後她老人家好好說說話吧。”
秋嬷嬷扶了明珞坐下,太皇太後就當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溫聲問着明珞在北地的生活,也未曾提過她送去北地服侍明珞的原嬷嬷等人的情況,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太皇太後想留明珞用完午膳再出宮,明珞就道自己剛剛回京,午後明家還有舅家容家都會有人過去王府,便請辭了。
明珞離去,太皇太後看向後來一直都沒怎麼出聲的溫雅溫和道:“好了,溫雅,說了這麼久的話,你也該累了,下去看看皇帝就歇會兒吧。”隻字不提先前溫雅和明珞之間發生的沖突。
溫雅到底沒有太皇太後城府深,太後耐得住性子,她卻按捺不住。
她道:“母後,先前肅王妃提到容家,兒臣突然想起好像大理寺卿容大人有一位千金,和肅王妃親如姐妹,以前兒臣未入宮之時肅王妃曾帶她出來見過幾次,和肅王妃長得還有幾分相像,十分的美貌。不過也是奇怪,說起來這位容姑娘好像比肅王妃還要大上一歲,卻不知為何一直未曾定親。母後,兒臣今日見到肅王妃,就想起了昔日之事,還請母後恩準,讓兒臣召這位容姑娘入宮說說話。”
太皇太後看她,笑得溫和,道:“好端端要見大理寺卿容大人家的千金,你是打的什麼主意?”
溫雅笑道:“還是母後了解兒臣,是兒臣的嬸娘前日入宮提到兒臣一位堂兄的婚事,想請兒臣跟母後說說,讓母後給賜婚,可嬸娘心中也沒什麼人選,今兒個兒臣見到肅王妃就想起了這位容姑娘,這位容姑娘家世容貌性情都十分出衆,和兒臣那堂兄還真是天作之合。”
“你堂兄?是在京衛司任職的那位嗎?”太皇太後道。
“正是他。沒想到母後還記得。”溫雅笑道。
太皇太後笑了笑,道:“那你便召那容姑娘說說話吧,不過哀家老了,見到這些年輕人不免就想起先帝,就不必領她過來給哀家看了。你且看準了再告訴哀家,哀家賜婚便是。”
溫雅高興的謝過這才告退了。
溫雅離開,明太後看着她的背影卻是異常的厭惡和冰冷。
秋嬷嬷心中暗歎,先帝駕崩不過才四個月,梁太後這般說話行事哪裡有半點悲傷的樣子,虧得先帝生前對梁太後母子寵愛有加,不惜傷太皇太後的心也要維護着他們,現如今她這般,豈能不招太皇太後的恨?而且太皇太後雖和肅王妃娘娘離了心,但也是立場不同,逼不得已,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傷害她是沒辦法,但别人欺負她卻也定會招太皇太後的不适。
人心,本來就是這般矛盾。
秋嬷嬷一邊扶了太皇太後去内殿歇息,一邊勸道:“娘娘,太後娘娘到底年紀小,您且就看在皇帝的面上别太往心裡去,辛苦了自己。”
太皇太後冷笑,道:“年紀小?你隻當她沒心沒肺,莽撞不知分寸的,其實她句句話都想挑起哀家和肅王妃的矛盾,生怕肅王妃和哀家的嫌隙不夠深呢。”
秋嬷嬷皺了皺眉,道:“娘娘,您是說?可是這也不對啊,她這般雖能挑的肅王妃娘娘和娘娘您生嫌隙,可她自己不還是先把肅王妃娘娘給得罪的死死的?這麼急着激怒肅王妃……”
“看着吧,”太皇太後冷冷道,“她這般有恃無恐,哀家也很好奇升平大長公主到底手上有什麼底牌,敢這般和肅王妃叫闆,她們若是真能一舉拿下肅王,哀家便也認了。哀家還真擔心她和升平大長公主都是虛張聲勢,自以為是的東西,若是這樣,還真叫哀家白容忍她們這對母女這麼長時間了。”
現在不僅是肅王手中的軍權讓她忌憚,升平大長公主隐藏的勢力同樣讓她坐卧不甯。
***
溫雅盤算着給容靜雅賜婚的事,她回宮之後分析着這事的利弊,還在想着是不是要讓母親進宮商量一下的時候,翌日升平大長公主就匆匆進了宮,一進到景秀宮就喝退了一衆侍女太監,讓人在外面守着,問溫雅道:“柔兒,昨日肅王妃入宮你跟她說了些什麼?現在滿京城都已經在傳你定要逼着肅王妃讓她把兒子送到宮中來撫養這事,甚至發脾氣道陛下讓他入宮服侍是他的福氣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溫雅愕然,她真沒想到明珞現在行事竟然這樣粗暴直接,不過是一時之間的口舌之利翌日就能被扭曲傳遍滿京城,她……
溫雅咬了咬牙,氣惱道:“母親,我不過就是說讓她把兒子抱到宮裡來玩玩,哪裡想到她的反應竟然那般大,她那樣子活像我會吃了她兒子一般,竟還這般惡毒地傳得滿城風雨,敗壞我的名聲。”
升平大長公主看女兒的神色,歎了口氣,道:“柔兒,這丫頭詭計多端,怕是早已今非昔比,你必是着了她的道了,若是我猜的沒錯,她傳這些傳言出去,怕就是想借此絕了你和太皇太後召她兒子入宮的隐患,如此直接不留情面的忌憚……”
“溫雅,鋒芒太露終究不是好事,自從陛下在皇莊出事,所有的事情都像失了控般往前走,那時我猶不自覺,為了将臨祺推上皇位也顧不了那麼多,但現在想想,這所有的事情發生的雖然好似順了你我的意,但也同時招了不少人的眼,留下了很多的隐患。此時先帝新喪,陛下不過才登基數月,還當謹慎隐忍,待陛下坐穩了皇位再說。”
這些話說得溫雅又是有些怔愣,她道:“母親,肅王妃這般嚣張,根本不把女兒和皇帝放在眼裡,難道肅王他真有不臣之心?”
她面色一白,然後喃喃道,“母親,肅王離京兩年,朝政大權早握在了内閣幾位輔政大臣手中,他手上雖有軍權但那些軍隊可不是說能調動入京就能調動入京的,我們,我們不是應該早日除去他,免得将來被他奪去朝政大權,我們豈不是處處被動?”
升平大長公主看女兒這一句趕一句的,搖頭道:“柔兒,你耐些性子,這些事豈是你說的那般容易。延文帝也好,太皇太後,明伯量也罷,過去這麼些年都費盡了心機派了不知多少殺手想殺他,可一次也沒有成功過。”
說到這裡她看了一眼自己女兒,歎了口氣,入宮這兩年,女兒也着實變了許多,原先她的性子可是沒有這般急躁的。
她道,“柔兒,肅王不僅是皇帝的叔爺,也是你的嫡親舅舅,你且先不要這般急躁,更不要處處針對肅王妃,這些事母親心中自有計較,你且就如太皇太後那般,和肅王妃相處之時,隻需憶些舊事,談些舊情即可。”
溫雅又是吃了一驚,她腦子停留在了延文帝和太皇太後還有明家派殺手殺肅王一事上,根本就沒怎麼注意她母親後面所說的話。
她雖隐隐約約知道一些事情,但卻并不知道延文帝,太皇太後還有明家派殺手殺肅王的那些事,這樣的話,那肅王娶了明珞也就罷了,竟還真的十分寵愛她的樣子?可還真是個狐媚子。她想到慶安帝對明珞的那些心思心裡就不知為何湧出一股難言的敵意,憑什麼她就那麼好命?
她忍不住問道:“母親,那那位肅王的未婚妻表妹淩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肅王喜歡的到底是明珞,還是那個淩表妹?現在做出這麼一副寵愛明珞的樣子會不會可能隻是為了哄着明珞對付太皇太後?聽說肅王可是特意撥了原先在王府自小照顧他長大的管事嬷嬷去了那淩表妹身邊照顧淩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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