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宜樂回去的時候,煥娘還沒睡下。屋内燈光幽暗,煥娘正坐在鏡台前慢慢地梳着她那一頭上好的綢緞一般的黑發,玲珑腰身在青絲之下若隐若現。聽到他進來的聲音,煥娘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等裴宜樂走到她身邊時,她才看了一眼他。裴宜樂俯身下去,煥娘的頭發上散出桂花的清香,是她素日愛用的桂花頭油的味道。“一邊待着去。”煥娘又斜了他一眼,輕聲道。裴宜樂輕笑出聲,果然乖乖聽話走到另一邊坐下。然後道:“六奶奶今天又做了些什麼?”煥娘小心翼翼地撚出一小把頭發絲,從頭梳到尾,才道:“也沒什麼,閑時和人聊上幾句罷了。”頓了頓又道:“那個邢峻有些奇怪。”之前煥娘是信他對冬惠起了幾分心思的,但今日一談,憑煥娘看男人的眼光,立刻就猜到他是對自己有那個意思才是。“你也看出來了,”裴宜樂笑道,“他的底細我實在不敢信,你少和他說話,左右用不了兩日我們就到了。”煥娘梳完頭發,放下梳子,轉身走到裴宜樂身邊,皺了眉,道:“你喝酒了?”“沒有。”“那怎麼這麼重的酒味。”“酒倒了,不信你來聞聞,看是我身上的,還是衣服上的。”說罷便摟過煥娘,煥娘順勢熟練地坐到了裴宜樂的腿上,自己趿着的一雙軟底繡花鞋堪堪要掉下,露出一雙白白嫩嫩的腳丫。兩人正說着話,屋外隐蔽處卻有一雙眼睛死死盯着裡面。煥娘一手勾着裴宜樂的脖子,一邊彎腰索性将腳上的繡花鞋撥下,一雙腿一晃一晃,蓮子般的腳趾瑩瑩潤潤,煞是可愛。邢峻摸了摸嘴巴,看得雙眼發亮,竟是癡了。“這幾日委屈你了,靠了岸能松快松快。”“我可不想留在家裡,還是外邊好。”偶爾有話語聲傳到邢峻耳中,邢峻勾起嘴角,這姓裴的是拿鬼話騙誰,兩人這做派,這女的哪會是什麼大家奶奶,他都問上門了還假正經,還真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道貌岸然。若裴宜樂是正正經經一個人出來辦事的,那他還信幾分是為了正事。這麼把外面的女人也帶出來,邢峻想着便搖了搖頭。但是他這個人向來心細,即便沒有,他也要徹底搞清楚才肯停下。邢峻又在外面看了一會兒,然後才閃身往那邊過去。他的每一腳步都如同羽毛落地,身姿也敏捷,若是有人在黑夜中看見了他,他也不會怕,眨眼的功夫他就能掠到另外的地方去,讓人以為自己是看花了眼。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原路折返到剛剛的地方。門口又換了另兩人守着,邢峻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硬碰硬他未必比得過他們之中任何一人,但其他法子他有的是。把守再嚴也抵不過他有心去做。邢峻伸手仔細探了探風向,翻身到了另一邊去。他等了一會兒,等到風再大了一些時,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根小手指長短的細管,拔開蓋子,微微傾斜之後,手指往管身上輕輕一彈,頃刻之間,細管中的粉末随風灑出,往那邊吹去,邢峻趕緊掩了口鼻。不多時,那兩人便晃了晃,邢峻在他們要倒地之際過去将他們輕輕一托,然後再把他們往地上放下,連倒地的聲音都不會被人察覺。倒是門上那把鎖費了邢峻不少功夫,這鎖和平日裡邢峻開的不太一樣,要難開不少,邢峻拿了鐵絲勾了半天不成,隻好拿出一根極細極長的鐵針,又勾了片刻,這才把鎖勾開。屋裡漆黑一片,邢峻卻不在意,輕而易舉就到了方才裴宜樂放了畫的桌案前。那幅畫依舊放在那裡,和邢峻剛剛看到的擺放位置分毫不差。邢峻輕蔑一笑,離開桌案四處摸索起來。比他還要熟悉各式各樣的船艙構造的人怕是世間沒幾個。他連敲都不用敲,随意在牆面上幾處摸了摸,就找到了暗格。邢峻的食指和中指微一用力,那木闆就被他卸了下來,露出裡面一個帶着鎖的匣子。他又用鐵針勾了一會兒,才把鎖勾開,裡面似乎也是一疊子畫了什麼的紙,邢峻走到窗邊撥開窗戶上的栓子,借着外頭微弱的光亮一張張翻下去。卻發現隻不過是裴宜樂随手畫的沿岸碼頭和河床景象。邢峻又仔細看了一會兒,才把東西原樣不動放回去。他在屋子裡停留了片刻,轉而又蹲下身去往地上輕輕敲着。一塊松動的木闆被他掀開,裡面同樣有一個上了鎖的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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