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晴終于慢慢挪了過來,麥冬去扶她,人還沒走到桌前,就又哭了起來。“過來吃飯吧。”煥娘隻好勸了一句。裴舒晴坐到桌前,麥冬忙着給她夾菜,她卻看了站着的裴宜樂幾眼,又哭訴道:“我說錯話了母親好好教便是,為何要當着四嫂的面打我!”這事真論起來确實是曹氏做的不周到,對着庶女哪有一個不高興說打就打的。裴宜樂輕輕歎了口氣,耐着聲氣道:“哥哥會與母親去說一說,往後不會這麼不給你留面子了。”裴舒晴一聽裴宜樂的話,立刻好受些了,讓麥冬盛了一碗莼菜羹慢慢喝着,一邊又去夾酒釀鴨子。煥娘卻知道這肯定還沒有完,禍是裴舒晴闖出來的,裴宜樂不會餓她一會兒就算了,不然倒像是來哄她。果然裴舒晴小半碗莼菜羹才剛下肚,就聽裴宜樂道:“你長這麼大也該懂事了,如今家裡也不比以前,說話做事都要留心。”曹氏和裴舒晴的争執裴宜樂其實也不是很想理會,隻是該管的總是要管,他最氣裴舒晴的一點卻是口無遮攔傷了裴舒雲,後來還為了氣曹氏再次拖了裴舒雲出來侮辱。裴舒晴又撅起了嘴,正想要說什麼,煥娘看見裴宜樂的拳頭握了握才松開,繼續對裴舒晴道:“舒雲是你的親姐姐,你怎能這樣傷害她?口舌之利有時絲毫不遜于刀劍。”“我也是無意的,”提起裴舒雲,裴舒晴這才有些怕哥哥生氣,連忙解釋道,“我是想着日後雲姐姐和四嫂她們作伴也不錯,一時嘴快罷了。”這話連煥娘一個旁觀者都覺得有些好笑,原來嘴皮子一翻傷害了人,也能說得這麼輕巧。她也忍不住道:“舒晴妹妹往後說話也得想一想再說,舒雲和四嫂這回都被廢太子害慘了,便是家裡其他人也是這樣,你為何會當着面去揭人家傷疤?今日是舒雲,明日又是誰?”裴舒晴心裡一直都不大服煥娘,先前哥哥和家裡鬧的一場她也知道,姨娘還和她悄悄幸災樂禍了好幾天,誰讓曹氏随便打發了她姐姐,到頭來唯一的指望裴宜樂卻和個女人跑了。但是今時不同往日,煥娘搖身一變成了明媒正娶擡進來的康國公夫人,還封了郡主。于是她隻能對着煥娘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道:“嫂子教訓的是,我往後改。”煥娘當然能看出她嘴巴上應了,心裡還沒服氣,隻好看着裴宜樂撇了撇嘴,讓他繼續。“白天你每一句話我都已知道了,”裴宜樂沉聲道,“舒雲吃了這樣的苦,家裡心疼她還來不及,你是她親妹妹,更該好好開導她。你自己說,你後來和母親吵架的時候說了舒雲什麼。”裴舒晴又哭了起來,卻怎麼也不肯說話了。等哭夠了之後,才說:“我都知道錯了,哥哥就不要再教訓我了。”敲打得差不多了,裴宜樂畢竟是裴舒晴哥哥而不是她親爹,不敢真的教訓得狠了,隻道:“回去之後抄心經和金剛經各一百遍,什麼時候抄完什麼時候讓你出來,字得好好寫,我要看。”雖是等同于被禁了足,卻比裴舒晴預料中的被裴宜樂罵一頓要好,她點點頭之後又問:“哥哥,母親說往後什麼都不管我了,我又要怎麼辦?”“不會不管你,便是她不管你,我和你嫂嫂還在。”裴宜樂立刻道,“再多抄三遍,然後給母親送去。”想了想又道:“四嫂心裡怕也不舒服,你也去和她認個錯。”裴舒晴一一應下,倒有些得意裴宜樂沒提起舒雲,煥娘知道裴宜樂其實是不想裴舒晴再去裴舒雲面前揭傷疤,這才就這樣讓事情過去。“應了最好,沒應就把她關到莊子上去幾天。”到了深夜,裴宜樂和煥娘一邊躺在床上一邊說着白日裡的事。“總不能真的像母親說的那樣不管她。不然外人知道了怎麼看我們,親爹才剛死就苛待庶妹?”煥娘越想越有些不樂意,削蔥似的手指伸過去掐了一把裴宜樂,“你們家怎麼一出接一出的。”還有一句話她憋在心裡沒說,人死得隻剩幾個了還這麼多事,人多時還不得翻天,一刻也不得消停。裴宜樂抓住煥娘還沒來得及縮回去的手,将她往自己身上帶了帶,然後道:“你急什麼,我們才剛回來,明日就好了。”白天不說人,夜裡莫談鬼。到了第二天,煥娘想把裴宜樂那張烏鴉嘴撕了。嘴上說着沒有事,事兒馬上就來了。照理煥娘是每日早上要去給曹氏問安的,但裴宜樂借口家裡如今隻剩着零散幾個人,去請安每日見了面也是徒增傷心,便直接免了這個規矩,倒沒有說廢了這一條,隻說等過幾年平複過來了再和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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