煥娘定定地看着許氏:“你一個庶女,許家隻會先恨你拖累了許家的名聲,我們隻消一句你逼死有義舉的小姑子,這事你自己掂量掂量,你的娘家你比我們清楚,先不是聖上如何判決這事,而是你們許家一開始會怎麼判你。”許氏狠狠地咬着牙根,眼眶裡似要滴出血來,她終于凄聲道:“你們怎能如此心狠手辣,虐待寡嫂!”有些話裴宜樂不會說出口,煥娘卻不怕,她冷笑一聲道:“心狠手辣?我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見許氏瞪着她,煥娘又上前兩步,逼近她的身邊:“打蛇打七寸,有人最看重自己貌美,那就劃破她的臉;你最看重名節,我就偏要你身敗名裂不容于世。”許氏從小教養極好,她此刻面對煥娘竟是連一個罵人的字眼都吐露不出來,漲紅了臉張口結舌了半晌,才道:“你你這個毒婦!康國公府真是家門不幸才迎了你進門!”裴宜樂剛想說什麼,卻被煥娘攔了,繼而煥娘又道:“你才知道。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我是郡主你是臣婦,我離了康國公府依然能活得好好得,你是合着你們許家死皮賴臉非要來裴家守寡,若有機會你仔細去問一問,國公府上下可有人一定要你嫁進來?國公府可沒這樣的規矩。”許氏方才還漲紅了的臉霎時變得慘白,她雖滿口禮義廉恥又實在不比煥娘能說會道和豁得出去,煥娘還不肯饒她:“我們六爺也說了要把你送回娘家,不過我倒突然有了個想法,看來也是我們以德報怨對五嫂寬厚。”煥娘慢悠悠地說完,還拿眼去勾了裴宜樂一眼,看在許氏眼裡幾欲作嘔。“你說。”裴宜樂道。“看五嫂自個兒願意怎麼選了。”煥娘含笑看了看許氏,繼續道,“一個就是照着六爺說的直接把五嫂送回去,還有一個嘛,扒了五嫂的外衣去舒雲的院子外頭跪一個晚上便罷。”許氏冷笑一聲,道:“郡主不愧是郡主,竟拿着這些秦樓楚館裡見不得人的法子來折磨人。”“我還道五嫂臉皮子薄,隻剝了外衣就夠了,不過是扒了件外衣,怎麼就成了見不得人的法子了?我勸五嫂還是謹言慎行,我和六爺還正在氣頭上,既然五嫂都說了秦樓楚館,我倒也不是不知道他們那裡怎麼對付人的,随便一想就能想出來,到時候吃苦的可是五嫂自己,那些法子,五嫂做夢都做不到的。”韋氏出身勾欄,等煥娘稍大了一些之後,偶爾也與她講一講那裡的事情,雖有些實難啟齒,但字裡行間也有不少透露出來的。為的也是讓煥娘惜福,知道世道險惡了才好一心一意聽她的話。許氏不自覺地抖了一抖,她靜靜地想了一會兒,冷冷道:“我不會如你們的願的。”“五嫂可别想着要自盡,自盡卻沒那麼容易的。”煥娘道,“真真假假,我總要放出風聲去,五嫂是未婚守寡不甘寂寞,東窗事發之後才羞憤自盡的。世人最愛看的就是熱鬧,别管有多匪夷所思,這些才讓他們津津樂道。”其實即便是裴舒雲自盡而亡,一開始許氏是沒什麼懼怕的,她總以為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拿了道理沒人能将她怎麼樣。卻不想遇到了煥娘這個沒臉沒皮不按常理出牌的。尋常她們這般的女子,隻要稍微有點頭臉的人家,斷不會教得女兒說出煥娘那些話來。句句都打在許氏的軟肋死穴上。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煥娘說完就拉着裴宜樂坐下,慢悠悠地等在一旁,沒有再去理會許氏。越是如此,許氏的内心便越來越焦灼急躁,像是對她處于淩遲,一片一片慢慢剜着她的肉,她從未如此不安過。許氏渾身漸漸開始發抖。不知過了多久,煥娘狀似不經意地瞥了許氏一眼,見她抖似篩糠,終于問道:“五嫂這是冷了?”許氏低着頭不說話,努力克制着自己,卻抖得愈發厲害。若是能夠,她甯可立刻就一頭撞死。隔了好一會兒,許氏才斷斷續續道:“我我不能回許家我不能回去,父親母親會還有我的姨娘”但她又實在無法開口選擇另一樣。“既然五嫂決定不了,就照我說的送回許家吧。”裴宜樂淡淡道。他一邊說着,一邊欲起身叫人。“不!”許氏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失聲道,“不要!我不要回許家!”她緊緊閉了閉眼,大團的眼淚直往下掉,尖着嗓子說道:“我跪!我去跪!”“很好,這可是五嫂自己選的,日後也别說我們。”煥娘整了整裙擺後才起身,便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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