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行嗎?”
夏和易白着臉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趔趄着連連後退,無措喃喃道:“您高看我了,我沒那個本事,我隻是個窩裡橫,您知道的……”
趙崇湛似乎對她還沒上陣就打退堂鼓的行為不意外,回身到對開門櫃子裡拿出一個匣子,放在她面前,下巴點一點,示意她打開。
夏和易茫然開了盒子,裡頭竟然是她的小喇叭,她更加茫然地擡頭去尋找他,聽見他沉穩的聲音:“他們都聽你号令,所以再沒人比你更合适了,我信任你,你放手去辦,後頭有我給你兜底。”
鼻子發酸,爹不疼娘不愛的小白菜,她從沒怨天尤人過,至少打小衣食無憂,已經比太多人幸運。最幸運的是,她是投胎前做了多少大好事兒,沒準從前是個十裡八鄉遠近聞名的大善人吧,割肉建龍王廟的那種,這三世才能遇上他這樣實心眼兒的傻小子。
她吸了吸鼻子,霧蒙蒙地望着他說:“我答應您,我和您是一個團夥,我一定盡我所能為您守住宮裡,就算豁出去我這條命——”
趙崇湛先被她的“團夥”震得皺眉,聽到後來顧不上計較“團夥”了,直截打斷她:“你這人,怎麼動不動就嚷嚷要死?我不會讓你死,要是真有兩難的局面,萬事要以保全性命為重。聽到了嗎?”
但夏和易隻顧着低頭擤鼻涕,他隻好再兇狠一道:“說話。”
“您知道當初為什麼我會替您擋箭嗎?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一心隻想着,天下不能失去您。”夏和易終于忍不住,憋在心底最深處的心裡話攤開來說,可是實話讓人羞愧、讓人擡不起頭來,沒了裝得一身耀武揚威的底氣,連人都感覺矮了一截,“我到現在還是同樣的想法,像我這樣的姑娘,并沒有什麼特殊,您不一樣,是我配不上您,我怎麼敢相信您會看得上我,我太害怕了……”
從頭到尾,是畏縮的自卑,阻礙了她嘗試的心,促使她一再從他身邊逃跑,“我什麼都做不好,您聽過我從小在京裡的渾名嗎?我既不端莊又不溫柔,到哪兒哪兒一團亂,您的後宮我也管不好,再沒有哪任皇後比我做得更差勁了——”
趙崇湛靜靜地聽她哭了一鼻子,表情古怪地迷惑着,“誰說你做皇後做得不好?”
“啊?”夏和易透過模糊的水汽迷惘地看他。
自然是夏家,夏家人每次進宮,都是沒完沒了無窮無盡的指責。
“後妃和宮人在你的治理下各司其職,你沒有貪心為母家争取不應有的利益,還衷心護主,為什麼你會覺得你做得不好?”他低下頭,輕輕蹭在她耳旁,緩緩收緊了手裡的力道,“是我沒有做好丈夫,沒有給予你充分的肯定,沒能讓你安心。”
夏和易不敢相信,從天而降的誇贊是不敢奢望的幸運,原來從他的角度看來,她沒有那麼差勁,他居然覺得她還可以。
似乎是覺得她還不夠沾沾自喜,他繼續誇她,往海裡誇她,讓她快要找不着北,“皇後,你做得很好,這世上沒有别的姑娘能比你更好,天下能不能失去我,我不敢保證,但我不能失去你。”
夏和易感動得哭了。
可是光是哭,然後皆大歡喜你侬我侬,那就不是她了。她一邊用力地哭,一邊忙裡抽空狐疑地打量他,“您是不是被奪舍了?”
趙崇湛原本滿眼的深情,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慢慢變得空洞空白,以一種懷疑人生兼心如死灰的沉默應對這個殘忍的女人。
屋外萬籁俱寂,如同他墜入井水的心。但她還沒發現,依舊叭叭小嘴喋喋不休,“您在我心裡,就是個特别不會說話的傻小子,您現在這滿口花口花嘴哄姑娘的話,都是打哪兒學來的?您是不是學壞了?”
趙崇湛用盡最後的一縷耐心,強行按耐着脾氣,“我不會哄姑娘,那些話都是發自肺腑。”
“哦。”夏和易可能不明白有個詞叫作情調,她隻安穩地坐了一會兒會兒,還是不放心地觑了觑他,小心翼翼地求證道:“您該不是借屍還魂的吧?您是打哪兒來的冤魂啊,嘎雜子還是琉璃球①啊?”
“你這人——”趙崇湛快氣撅過去,深濃的怨怼蹭一下燃起來,真想撬開她搖頭晃腦的腦瓜蛋兒,看看裡頭到底裝了什麼漿糊,吵架也是這樣,告白也是這樣,最後都會被她引到奇怪的走向上去,總之多說無益,非得給她一個狠教訓不可。
在清脆的一聲響之後,“呀!”夏和易震悚地捂着屁股從他腿上彈起來,驚呼道:“您好好說話,怎麼還動上手了!”
照屁股上拍巴掌,是教訓小小子兒的方法,拿到她身上也管用,至于打着打着就變了味兒,還見縫插針地在出發前争取就着桌子近身肉搏了一回,那就是另說的一碼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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