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也是個病号,傅馳不和他計較這些,也終于良心發現,知道要照顧着點病人了——他記着人剛剛做夢時出了一身的冷汗還沒幹,于是拿了條幹毛巾過來,邊撩起衣服替他擦汗邊應他的話。
晏淮聲音極輕地陳述了一些他的初中往事,說何苗這個人兩面三刀,眼高于頂;說那個學校的老師除了教學幾乎兩耳不聞窗外事;說班上的人形形色色雜如調色盤……
不過晏淮的讨厭也是講道理的,沒有一杆子打沉所有的東西,他承認何苗的确有幾分本事,出身貧寒但勤奮刻苦,各方面的優秀都實至名歸。
他隻讨厭這人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仇富心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叫人一見就生厭。無論過去多久,他都想不通何苗那點自命不凡的底氣來自哪裡。
她什麼都沒有,卻總喜歡在家世顯赫的人面前擺出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樣,甚至用不可一世的目光去審視所有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人……
“有錢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就是命好投了個好胎罷了。”這是何苗經常挂在嘴邊的話。
兩人躺了下來,傅馳問他,為什麼會被針對。
晏淮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裡,臉頰無意識地蹭了下他堅硬的肩頭,說自己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
他被捉弄過,被開過很過分的玩笑,被罵過也被打過……他是當事人,身在漩渦的最中心,卻依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遭受那些不公平的待遇,時隔多年也想不通。
“生活又不是試卷,不會事事都有原因和答案的……”晏淮無所謂地說。
他是真的無所謂了,那些能說得出口的過往,其實和别的苦難比起來,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的東西,沒有什麼再好糾結的。
傅馳又問他怎麼不告訴家裡人。
晏淮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皮累得直打架,對方問完好幾秒後他才想起來回答——
“我爸那時候工作特别忙,為了給我更好的生活,他那些年一直都在打拼事業。那段時間,他問過我想不想要弟弟……我那時候很害怕,身邊的同學都不怎麼喜歡家裡的弟弟妹妹,我也跟着覺得沒出生的小孩是洪水猛獸,一旦出生了就會搶走我的一切。我不想讓我爸覺得我不懂事,覺得我麻煩。我聽話一點,他就更疼我一些,不會想再多要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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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晏淮話最多的一刻。
傅馳這才想起來他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從小跟着父親過,對父親難免會有些依賴。
傅馳無法共情這一點,但還是走流程一樣問了他一句——“你父親對你好嗎?”
“什麼……”
等待他的是長久的沉寂,房間裡安靜得隻聽得見心跳與呼吸。
傅馳側頭一看,晏淮已經窩在被子裡睡着了。他估計是很冷,下半張臉都埋進了被子裡,身體也蜷縮了起來。
額頭還貼着自己肩膀,露出來的半張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冷白,反襯得眼睫與額前的幾縷劉海異常的漆黑。
從傅馳的視角中可以看到他眼皮下根根分明的睫毛,一道弧形陰影從這裡被拖出,眉眼烏黑,鼻梁挺直,賞心悅目極了。
但傅馳卻覺得有些可惜。
這張臉俊俏是俊俏,就是缺了些張力,就好像是擺在專櫃内的奢侈品一般,隻能叫人駐足幾秒觀賞,不會勾起長久的興趣。
傅馳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那時的晏淮是什麼樣子?他已經有些不記得了,好像比較尖銳,倔強,冷漠……
但不可否認,那樣的人更别具特色,更容易激起征服欲。
晏淮依舊睡到很晚才睜眼,病好了一半,但他還是覺得渾身酸痛乏力,睜着眼睛在床上足足緩了十幾分鐘才下床去洗漱。
下了樓才發現這裡有客人——是白醫生。晏淮記得他,第一次來這裡時,傅馳就是叫他檢查自己身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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