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睡好?”他将她鬓角的碎往後捋捋,露出困意十足又染了點羞憤的小臉,指節剮蹭兩下,不顧她的閃躲又親了下去。
“小沒心肝兒的這些日子還真不來找我。要不來我這睡?保你眼睛都不願意睜。”
“我夢見他們都來找我,你說我是不是罪孽深重?”
“毛病,你總把别人的錯強加到自己身上,作惡多端的人死都是對他們仁慈了。”
“那,那那些保镖麼,他們隻是幹自己該完成的事而已……”
“你可能不太了解道上的規矩,包括雇傭兵,他們的工作就是用命換錢,所以賺得其實比你想象的多,不是那種門口看門兒的大爺。這行兒沒有什麼善終的,能活多久取決于自己的能耐和知不知足。”
蘇沐晨一下一下的捋她的頭。“都和你似的我一天天不用睡覺了,全是人找我。”
聽着輕松的兩三句話就把自己的處境勾勒出來,紀繁星猛然一震,擡頭看向蘇沐晨。
原來他一直活在這種充滿爾虞我詐和血腥絞殺的世界中。
“你……第一次殺人也不害怕麼?什麼時候開始的?”
蘇沐晨摸摸下巴,嗤笑一聲。
“哦……那還真早啊。打黑拳給人打死就算的話,那我估計初中就殺人如麻了?為什麼害怕?都是些亡命徒,早點幫他們解脫我還沒讓他們謝謝我呢?”
“毒販,賭徒,道上的,沒幹淨的,死不足惜。”
“那你……”紀繁星回憶起前陣子來救自己時蘇沐晨的樣子,以及他剛做完手術的狀态。“如果……哪天你也被……會後悔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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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後悔,爺沒能耐才會被人殺,習慣了。”
“人被殺不一定會死,在我的世界裡隻要活一天就要不斷去清除那些企圖殺掉我的人。”
聽他說這些,天使和惡魔再次出現在紀繁星身邊。
紀繁星垂着頭,呐呐道。“如果有一天我想讓你死,那你會怎麼做?”
蘇沐晨揉揉她,很痛快的回。“那我會毫不猶豫的走到你槍口前,不過你說的這項不太成立,畢竟星兒已經讓我死很多回了。”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眼裡滿是問号。
蘇沐晨湊到她耳畔,輕聲道。“每次我都被星兒給爽死了。”
紀繁星臉一紅,開始磕磕巴巴。“你,你說什麼呢啊?總說些不嫌害臊的話呢……”
“害臊麼?我這不是把命給你了麼?想想是不是?嗯?”
命給她了?
确實,能為救她而開槍斷臂這行為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他保平安的佛珠也會在兩人纏綿時給她戴上。
但是一想到他那些花邊和自己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當棋子忽悠紀繁星就難受。
“你平時也是這樣哄那些小女生的?沈家李家霍家……”
細數這些天熱搜上挂過的猜測對象,反正沒紀家。
“崽爺還是去自己的溫柔鄉裡溺死吧!你的命我要不起!”
說罷她起身要走,蘇沐晨一把将她拉回去,巨大的力道扯得她直接跌坐在他腿上,大掌霸道的扣住她的腰,可憐巴巴還帶着點不講理的埋入她頸窩蹭蹭。
“是啊我就喜歡在星兒的溫柔鄉裡溺死啊,喏,這誰給我的記号?不是說有這個不許我找别人麼?看我這麼乖不獎勵獎勵我?”
他抓着紀繁星的手按在stearis的紋身上,口紅印确實是按照她一比一來的,心裡那種無法言喻的情感好像怎麼都壓不下似的要破土而出。
她掙紮不過蘇沐晨,認命道。“……你把這個洗了吧。”
蘇沐晨把她的手貼到自己臉上輕輕擦蹭,輕聲道。
“你給我打的标記說我是你的,這個要永遠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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