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的孩子。我的心因為這個親密的詞忽然變得溫暖。他将我領上高一層台階,手臂轉過我的身子,嘴唇從臉側滑過,溫暖貼合我的,親吻越來越緊密,我覺得自己幾乎快要被他吻窒息了,可我舍不得推開,一如他的手緊緊抱住我的肩膀不肯放手。“我以為你有骨氣永遠都不會來找我呢!”輾轉間,他譏諷的聲音還在硬挺着。我想笑。是的,我真的想笑。因為我再次讀懂了他話中的意思,就像一個撒嬌的孩子在賭氣:“你有能耐别來啊,别來啊,我才不想你呢。”見我笑的厲害,淩棠遠帶着粗重的呼吸,不甘心的将嘴唇從我臉頰移開:“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是沒什麼好笑的。我解釋不清自己心底的笑意從何而來。我擡頭望着淩棠遠,深深的想要把他的驕傲收到腦海裡。直到今天我才察覺自己到底有多麼愚蠢,我相信,淩棠遠一定是愛我的,從開始,到現在。不管他說什麼,都無法改變這一事實。雖然我曾經懷疑過,雖然我還不敢完全相信,我卻必須承認,有些事鑽了牛角尖,在我不能處理的棘手問題上,我甯願選擇相信自己,放棄他。從小到大,親眼目睹母親生活并不順遂,從最初面臨父母分崩,到獨立照顧晔晔,到為母親分擔解憂,我習慣自己處理所有面臨的困境,習慣靠自己來努力掙紮,沒有人能讓我依靠,同樣沒有人能讓我相信,淩棠遠的出爾反爾更加劇我對他的懷疑,為了自己和孩子的未來,我必須自己去争取,所以,我錯過了他。淩棠遠似乎察覺到我内心的松動,吻落在眼角眉梢,一下,一下,他啞着嗓子對我說:“我真不知道該慶幸自己碰見了堅如磐石的女人,還是痛恨自己面對一頭倔犟的驢子無可奈何。你就不能學學正常女人相信男人?”“我……”我能。淚水慢慢淌下,随之而落的是我最後的心防,他的臉頰蹭到濕漉漉的水意,與我拉開一些距離,定定的凝視,久久不曾移開。忽而,他笑了,揚着嘴角俯下身,用嘴唇輕柔的将淚水一點點拭去,認真,仔細,不肯放過一點。我竭力控制決堤的眼淚,雙眼不敢合攏,睫毛在他的注視下微微戰栗,可越是睜大眼睛,眼淚越是一發不可收拾,他不住的擦拭,不住的親吻,直到再沒有淚水湧出為止。委屈,沒有了,不安,沒有了,恐懼,也沒有了,在他從未有過的溫柔攻勢下,一切一切都沒有了,天地之間隻剩下我們倆個人。他說:“我們結婚吧。”話說的很快,我幾乎聽不清到底說了什麼,我遲疑的擡起頭,等待他再說一次,可他已經沒了耐性,咳嗽一聲說:“我們上樓吧。”雖然我沒聽清全部,但我知道他之前說的那句一定不是上樓。我一動不動注視着他,等待他的解釋。可急躁的淩棠遠拼命想掩蓋自己的失言,不肯再說。我靜他動,他先敗了三分。最後他終于口氣不善的說:“我最後再說一遍,明天結婚,願意你就點個頭!”他的雙眼帶着渴望,讓人不敢迎面回答。我伸手蓋住那個蠱惑人心的重要所在。他的睫毛掃在我的掌心,軟軟的,癢癢的,我又笑了,輕輕的說:“好。”睫毛再也不動,停在我最柔軟的掌心,他抓住我的手腕慢慢往下帶,一直按在他的胸口處,“笨蛋,要聽這兒。”掌心下是他怦然躍動的心跳。還有什麼理由說不呢,在我這樣愛他的時候。必須承認,現在領一個結婚證比我想象的要簡單的多。戶口證明身分證,外加九塊錢,民政局辦公人員服務态度不錯,倒是我站在她們有些尴尬,表情分外不自然。我挺着大肚子,一副眼看着就要生的樣子,這個時候再領結婚證,典型先上車後補票的結果。就算她們習以為常,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坐在座位上不敢擡頭。淩棠遠表現很鎮定,看都沒看就簽好字,見我不動,側臉睨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是有點想反悔。從最開始準備嫁到淩家,到現在,中間經曆了太多的波折,我還來不及醞釀情緒,所有的事就壓上了身,我隻能硬着頭皮去做,沒機會思考對錯和未來。今天真讓我在結婚申請上簽字的時候我又開始猶豫,我需要想,想很多天馬行空的事,我知道我一定會簽,因為我不簽的話,淩棠遠一定會生氣……果不然,他察覺我的遲疑,突然推開桌子猛的站起身,民政局的辦公人員紛紛驚詫的仰起頭不解他的舉動。我揉揉額角,這人,還真是不出人意料,每次都是用這招鬧脾氣。“你簽不簽随便!”顯然,有人惱羞成怒了。我落筆端端正正的寫下淩婷婷幾個字,笑盈盈把申請推到辦公人員面前。是的,我所有的資料已經全部更正,如今我和他變成了同姓,所以這幾個字我寫的很生澀。淩棠遠斜眼看了看我的字,鐵青的臉略放松了些。他很快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我們還要去産檢,麻煩你們快點!”我也默默起身,在工作人員的恭喜聲中拿了兩本結婚證,剛拐出結婚登記室的門,就被人死死抱住,在耳邊吹氣威脅:“你剛才居然敢猶豫,我就那麼可惡嗎?”我隻好耐心哄他:“我是在猶豫到底寫那個名字。”這借口并不高明,願意相信的人是傻瓜,我覺得淩棠遠不會信,沒想到一個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蹩腳謊言讓他居然松了對我的鉗制,撇嘴:“這個理由還算正常。”我扭頭暗笑,用力摟住他的胳膊,正準備離開時與我們擦身而過的是一對打得如同烏眼雞的夫婦,結婚登記室旁邊是離婚登記室,他們大約是去那裡的。我不覺多看了他們兩眼,直到他們互相扯着衣服進了離婚登記室還在張望,淩棠遠臉色頓時冷沉下來:“看什麼呢?”“當年結婚的時候,他們一定不是這樣的。是不是每對走到最後的男女都這樣呢?”我感慨,目光還沒收回。他突然掰過我的臉,劍眉倒豎冷眼橫視:“再胡思亂想看我怎麼收拾你!”我很平靜的笑笑,沒搭理他的氣急敗壞,嘴巴上狠不算真的狠,他現在已經恐吓不了我,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成功恐吓過我。對于我的不理睬,淩棠遠隻好在行動上找面子,上車的時候沒給我拉車門,自己繞到一邊去,我默默站在車門口不主動開門,等他坐上去了才隔着窗戶說:“那你自己去産檢吧。”淩棠遠皺眉:“甯墨墨,你現在越來越過分了!”我淡淡的對自己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笑笑:“是你不讓我上車的,你過分還是我過分?”他狠狠瞪着我,我故作茫然的看着他,僵持了一分鐘左右。最他還是氣急敗壞的從車的那頭走出來給我打開車門,我扭頭朝他笑笑:“謝謝。”換來的,當然是淩棠遠一臉的憤怒。《南京!南京》五四青年節選擇去看我一直不敢看的。我淚點極低,平日裡讀個文,看個《潛伏》都會痛哭流涕,深知那電影注定是我的夢魇,所以提早準備了兩包面巾紙,也花時間醞釀,鎮定好情緒,才敢忐忑走入電影院。生于東北的我自幼耳濡目染都是日軍侵華時的暴行,“九一八”事變紀念日學校每年都會悼念,從小學到高中,不曾例外,那段屈辱的民族記憶始終在我心中難以壓制。姥姥經常會跟我說日本兵進村搶東西時,她父親将她捆在稻草裡躲避,整整一天一夜不敢出來。爺爺又會說日本占領膠東半島時,三光政策下每口井裡都有死人。也正是如此,我厭日情緒很強,吃飯不進日本餐館,買家電也避免日貨,化妝品服裝更是避免從那個島國來的物什,我并不把自己的行為上升到愛國高度,而是從心底裡說不清的莫名厭惡,無法購買。電影拍攝手法本身我無法評論,我隻知道,在黑白膠片式的鏡頭下,自己似乎一直沒有放松過呼吸。整個電影院幾百人專場那樣沉寂,除了偶爾幾聲抽泣聽不見任何聲音。當眼睛随着孫中山銅像跌落神壇變得酸澀,當呼吸因為黑色的鮮血開始沉悶,這樣的情緒始終抓住我們的心,沒有人還能在此時若無其事的打電話。吃爆米花,殘酷的電影片段閃過時,每個人都學會了尊重,不僅是尊重電影,也是尊重我們自己。挽起胳膊不肯放棄抵抗的陸劍雄,為了保住國際友人放棄生存機會的唐先生,用丈夫名義搶回即将被槍斃壯年男子的姜老師,甚至是用身體為難民營換取糧食煤炭和棉衣的妓女小江,還有面臨坑殺活埋的士兵們最後喊響的口号:“中國萬歲,中國不會亡!”每一個堅強的中國人背後都是無畏的精神靈魂。我們深深被震撼。這隻是曆史的一個片段,這隻是屠戮的一個側面,很多人說這個電影以一個日本人的視角來看南京大屠殺過分誇大了日本人善良人性,我卻從影片開始一直流淚到最後,不管電影是否拍攝失敗,選題失敗,但《南京!南京》讓我們記住那段曆史已經萬分成功,這是一個凝聚曆史悲痛的電影,也是一部值得中國人一看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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