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先看了香灰,又打開錦盒,隻見其中有成形的香塔又有香粉,而一個錦囊内裝着些棕黑色的碎屑,聞着有些苦澀的刺鼻之味,不知是何物。
見薄若幽細細查看這些,雲秀忙道:“這些東西以前都常用的,因為有些客人沒有這些東西,便……便起不了勢,而有些客人想更盡興些,因此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且此番是韓老闆自己說要點香,我自然不敢違逆。”
芸娘在外道:“的确如此,我們每個姑娘房中都有這些東西,大家都在用,從未見誰出過事的,我們這裡的東西不過助興之用,并不傷身,很多人都十分喜歡。”
薄若幽略一遲疑,将錦盒交給了吳襄,吳襄見狀便知有古怪,“如何?”
薄若幽道:“屍體無外傷,亦非窒息死,死因應當是誘發了某種隐疾,至于何種隐疾,我需得剖驗之後才知。”她又掃了一眼床上,“可暫定是意外而亡。”
芸娘在外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雲秀亦眼底微亮,可薄若幽又道:“雖說是意外,可這些催情之物亦算幫兇,到底有無過量,又或者此物是否有毒性,隻看香爐内的香灰還無從判查。”
芸娘在外道:“不可能過量的,也不可能有毒,這些東西,即便是大把大把的用,效用也不過就那麼片刻罷了。”
吳襄将錦盒交給候炀,“你說的這些,我們衙門會去查的,這案子未定之前,你們攬月樓先不要開門迎客了。”
芸娘聽的面色幾變,吳襄又看着雲秀,“你也莫要離開攬月樓半步。”
雲秀諾諾的應了,正在這時,樓下大堂門口卻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号,一聽這聲音,芸娘忍不住扶額,又吩咐身邊男子,“去下面架着些。”
中年男子轉身而下,芸娘看着吳襄道:“吳捕頭可要為我們做主,此番到底因果如何還不得而知,若有人要殺人,您可千萬攔着些。”
這時雲秀亦往屋子裡縮來,見吳襄和候炀面面相觑,她小聲道:“韓老闆家中妻妾皆是悍婦,往日便來青樓捉過他,如今人死了,我們攬月樓隻怕要被掀了。”
這話剛說完,樓下哭号打鬧之聲立刻響了起來,吳襄快步出門往一樓大堂一看,果然看到幾個華服婦人領着仆從婢女一邊打砸一樓大堂,一邊往樓上快步而來,當頭幾人看到吳襄,便知道韓江死在何處,立刻朝他奔了過來,還未走到門口,哭号聲已經不絕于耳。
吳襄眉頭大皺,立刻吩咐衙差攔住樓下這些打雜之人,當首的婦人便是韓江夫人,此刻哭号道:“這攬月樓殺人了,相公,你死的好慘啊……”
她一喊,後面衆人皆是齊齊呼喝“攬月樓殺人”之言,芸娘聽的一個頭兩個大,吳襄當先上前交涉,片刻之後才令她們進門,一行人入内直奔入簾幕之後,待看到韓江死狀,面上更露憤恨,轉而看向薄若幽和雲秀,一眼辨别出來雲秀才是那狐媚子,站在裡面的候炀還未反應過來,幾個人已撲上前來撕扯雲秀。
場面一時混亂不堪,吳襄跟進來拉人,又見薄若幽被擋在内裡,眼看着要被波及,又連忙将她送下了樓,待上了馬車,吳襄苦着臉道:“我令人将屍首送去義莊,你先在馬車上候着,上面屬實太亂了。”
薄若幽亦覺如此極好,便在馬車中相候,攬月樓前被衙差們守着,周圍看熱鬧的人不敢近前,可顯然攬月樓死了人的事已經傳開,不時便有新的人過來指指點點,薄若幽在馬車内足足等了兩柱香的功夫,卻見吳襄滿頭大汗出來,身後不見死者屍體。
吳襄在車窗處道:“小薄,今日隻怕驗不了了,韓家幾個夫人不願意剖驗,非說是攬月樓用毒藥害死了韓江,如今還在攀扯,時辰晚了,你先歸家,等明日若能剖驗,我命人去叫你。”
薄若幽想到适才的場景也覺得有些頭皮發麻,便應了聲,很快便離開了攬月樓前,待回了程宅,便将今日這案子講來,程蘊之一聽便道:“這個年紀,多半是有隐疾在身,平日裡未曾被人發覺,要麼便是那香有些古怪。”說着搖了搖頭,“若有隐疾,卻沉溺酒色,早晚是要出事的。”
薄若幽便知自己推測無誤,隻盼吳襄能順利安撫韓家人,等明日剖驗之後,方才能斷定韓江到底死因為何。
因白日去了鳳鳴山,薄若幽隻覺有些疲憊之感,又與程蘊之說了一會子話便回房沐浴歇下,她往日睡得極好,可這夜卻不知怎麼開始做夢,夢裡滿街的火樹銀花,一架架的燈樓排滿了長街,令整個集市有種不夜之感,她人有些恍惚的行走在集市之中,正被眼前的燈火吸引的目不暇接,可不知怎麼,卻忽然聽到了一陣叮鈴叮鈴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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