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胎兒好像早已經停止發育了!快,引産!”
……
劉柳依稀聽見醫生和護士的對話,一陣陣腳步聲在她身體周圍來來去去……李峽,你在我身邊嗎?她在心裡默默的念着,終于失去最後的意識。
和劉柳一樣失去意識的還有季思憐……劉柳被送進産房時,她倒在産房外,額頭裡的疼痛像是要生生撕開她一般!
失去意識的那一瞬,她想,這一次,又會忘掉什麼?
知道她暈倒在醫院,駱均一立刻趕來。
看着她的睡顔,駱均一忍不住擡手,輕輕撫上她的臉。
幽幽轉醒時,駱均一的手還停留在她的臉側,四目相對,駱均一眼中還是那樣的波瀾不驚,一如唐宮初見時。
還記得唐宮初見呢……她輕輕笑了一下。
駱均一輕聲問:“想起什麼了?”
季思憐說:“想起你了。”
駱均一沒有笑。
他記得,醫生曾說,她會間歇性失憶,潛意識裡選擇性的忘掉自己不願記得的那些。她會不會選擇忘記他?
他不知道。
季思憐問他:“季董事長回國了嗎?”
駱均一怔了怔,旋即說:“回了。”
她又問:“他康複得怎麼樣?”
駱均一答:“康複得很好。”
季思憐笑了笑,完全沒問起機場事件和那之後的事情。
駱均一不知道她曾經經曆過怎樣的事,卻在心裡想,這樣也好。
劉柳醒來時,睜眼是滿目刺眼的白。
她仿佛看見李峽坐在床邊,遞給她一個削好的蘋果,對她說:“醫生說了,你醒來可以吃吃水果,好消化,能補充糖分。”
她伸手去接,手裡卻一空,定睛一看,屋裡哪有李峽?
她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肚子——她忽然驚恐喊道:“我的孩子呢!”
她的眼淚再一次洶湧而出,顧不得地上冰涼,赤着腳便要往外跑!
有醫生路過,一揮手,來了兩個護士将她按在床上,一針鎮定劑下去,她再一次陷入沉睡。
季思憐來看她,正巧碰到她鎮定劑藥效過去,也不知道是藥效還是她想通了,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乖巧安靜。
季思憐問她:“你後悔嗎?”
“後悔什麼?愛上李峽?”劉柳笑了笑:“你呢?”
季思憐心裡一涼,後悔又能怎麼樣?愛是覆水難收,是如人飲水,隻有自己心裡才知道是苦是甜。
看着季思憐轉身離去的背影,劉柳在心裡默默說了一句對不起……她對季思憐,做了太多無法原諒的事。
那通電話後,李峽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但她知道他在哪裡。
李峽見到劉柳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有些詫異,讓他沒想到的是,沒有歇斯底裡也沒有哭天喊地。
劉柳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笑着對他說:“那天,她來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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