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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頁（第1頁）

紀廷在她的注視下有些尴尬，然後他聽見止安突如其來地說了一句，&ldo;他姓紀。&rdo;汪茗沒有什麼反應，那點怔忡散去後，隻餘漠然，她沒有再說話，眼睛漸漸地呈現半開半合的狀态，最後竟連胸口的起伏也看不見了。止安帶了點驚恐地看着紀廷，紀廷上前察看了一下汪茗的情況，然後将止安拉到一邊，低聲道：&ldo;暫時沒事，隻是過于虛弱……不過，估計也是這幾天的事情了。&rdo;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他帶着點小心翼翼，害怕看到她傷心的神情，她隻是低頭，然後說：&ldo;我們走。&rdo;就在兩人走到屏風邊上的時候，他們聽到病c黃上傳來低到微不可聞的聲音，她說，&ldo;謝謝你……&rdo;止安沒有回頭看，她的腳步短暫地停留了幾秒，最終還是跟紀廷一同走到了屏風之外。謝斯年還是像他們來時一樣靠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依舊的陰鹜而英俊。&ldo;怎麼樣？&rdo;他問止安。&ldo;還能怎麼樣。&rdo;止安面無表情。&ldo;來也來了，我該走了。&rdo;謝斯年歎了一聲，起身送他們到門口，開門的的時候正迎上浩浩蕩蕩的的一批人。紀廷認得打頭的是肝膽科的主任，他身邊是醫院的趙副院長，後面還跟着三兩個貌似主治醫師和主管護士的人，他們都簇擁着走在當中的一個年輕男人。那男人不過三十出頭模樣，帶副眼睛，一件白色風琴褶皺襯衫不染纖塵，看上去斯文而矜貴，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手上捧着一大束百合。紀廷不認識這個男子，但是從趙副院長和肝膽科醫護人員謹慎而帶着恭維的神情裡不難看出此人來頭不小。那男子與止安三人迎面遇上，不期然地微笑，&ldo;顧小姐也在這裡？還有謝教授，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希望沒有打擾你們閑話親情才是&rdo;他的笑容閑适從容，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着良好的教養和毫不張揚的優雅。謝斯年看着來人，面無表情，止安臉上卻帶着習慣性嘲弄的笑容。&ldo;有什麼事可以讓陸先生大駕光臨？&rdo;那個被止安稱作&ldo;陸先生&rdo;的男子看了看身後捧花的人，說道：&ldo;不管怎麼說，汪女士都是家父的故友，如今家父雖然不在了，汪女士忽染沉疴，我來探望一下也是應該的。&rdo;謝斯年冷笑：&ldo;她活不了多久了，你又何必惺惺作态呢？&rdo;陸姓男子面露愕然之色，語氣甚是誠摯，&ldo;我今天來，的确是真心誠意地探視汪女士，如果确有不便之處，那我也不多做打擾，隻将我們陸家的心意送到便可，想來汪女士也不會怪罪我們做晚輩的沒有禮貌了。&rdo;他說完，身後的男子會意地将花交到尾随其後的值班護士手裡，護士立刻飛跑着找來了花瓶，将那一束百合cha入瓶中，就要往病房裡送。謝斯年在護士經過身邊的時候，将她攔下，&ldo;不必了，她在病中，太濃重的花香味對她反而是一種刺激。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還是請回吧。&rdo;那護士沒有再往前走，隻是回過頭去看那男子的意思，那男子也不生氣，隻歎了口氣：&ldo;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記得家父曾經提起，汪女士當年獨愛卷丹百合，多少裙下之臣恨不能用這花鋪滿她家卧房，想不到這花依舊盛開，人卻……&rdo;謝斯年皺眉，但似乎理智在提醒着他克制。那男子見他沒有說話，繼續說道：&ldo;不過，我很佩服謝教授，聽說汪女士病後從此不肯再見你一面，你還能如此堅守在病c黃之外，當真是難能可貴，能有你這樣的知己，汪女士也算是此生無憾了，更不枉費當年她投入那麼多财力和心血對你的栽培。&rdo;他看着謝斯年，眼裡饒有深意，随後不待謝斯年發話，又話鋒一轉，&ldo;不過既然來了，我想有一件小事順便在這裡說明一下。孫律師……&rdo;他身後那個西裝革履的男子聞言立刻上前一步，從公文包裡拿出一疊資料，&ldo;是這樣的，陸老先生生前曾經将名下的一間畫廊饋贈給汪茗女士，但是，在他老人家過世後，我們發現當中的饋贈手續出了點小小的問題，也就是說，該畫廊至今仍應當歸屬于陸家。鑒于汪茗女士與陸家的淵源，所以我們一直沒有變更她對該畫廊的經營權，畫廊的所有利潤也一概歸于汪女士所有，但是，如今汪女士病危，我們就很有必要在此對各位說明一下，假如很不幸地，汪女士離開人世的話，陸家将收回對畫廊的所有權限。如果汪女士的後人有任何異議的話，完全可以到我的律師事務所，我将給予更詳細的解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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