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姜曉然手裡接過餐盒,手指無意地碰到她的,又轉身回到客廳。姜曉然見他沒有挽留,也不好再賴在這,隻好出門。走到樓下,一路上心裡都是不安,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壓在心髒喘不過氣。不行,她得回去。在大廳,看到電梯顯示的數字是往上,她等不住了,從樓梯間幾乎是跑到六樓的。門鈴再度響起。一分,兩分,大概将近十分鐘,門才打開。等待的時候,姜曉然的心突突突地跳,明明他在裡面,怎麼這麼久?剛才他接過餐盒的時候,她瞧着他的氣色很不正常,手指雖是一擦而過,卻傳遞過一種熱氣。“你怎麼又來了?”肖楊的手扶在門框,頭枕在手背上。“不歡迎?”姜曉然盯着他。“自己拿鞋。”肖楊走回去坐在沙發上。姜曉然一進來,就瞄到茶幾上的餐盒裡的稀飯還剩大半,菜幾乎就沒動。“生病了,也不吃點東西,怎麼好的了。”她話裡帶着埋怨。“很難吃的。”姜曉然走到他身旁,彎腰,伸手摸他的額頭,果真很燙。“發燒了,也不說。去醫院。”她命令他。“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肖楊也很固執。姜曉然無奈地看着他,又不是小孩,總不能拖他去。“家裡有退燒的藥嗎?“劉秘書好像買了一些藥,放在櫃子裡。”姜曉然走到矮櫃旁,蹲下身,翻出一大包藥,有消炎的,有退熱的,有止咳的。“劉秘書還挺細心的。”姜曉然擠出藥水倒在勺子上,放到他嘴邊。肖楊喝了下去,嘴唇緊抿着,眉頭還皺着。“退熱藥不苦呀。“我就不喜歡吃藥。姜曉然想想,從口袋裡掏出一刻水果糖,剝開糖紙,将糖塞進他嘴裡。肖楊眼裡在笑,似乎在問,真把他當小孩呀。“出門時,你女兒放在我口袋的。”姜曉然移開視線。見他面色很紅,姜曉然又裝盆冷水,将毛巾打濕,擰幹後,貼着他額頭敷。肖楊許是很疲倦,一下就閉上了眼。姜曉然見他衣服也沒脫,就用手拍拍他的臉,“肖楊,進房間去,冷到就糟了。手一挨着他,就被牢牢地抓住,微涼的手心溫度瞬間升高。“你裝睡?手貼在他的臉頰,眼睛還是閉着。他的樣子很狼狽,頸脖處還包着紗布,下巴的胡茬泛青,眼窩深深地凹陷。甚至有些軟弱無助的感覺。姜曉然剛想抽出,想想,又停止了。從來他都是衣表光鮮,意氣風發,何曾有如此狼狽的時候?“肖楊,我們進房間吧。”她的聲音軟軟的,一如此刻的心。躺在床上的時候,姜曉然還是感到莫名其妙。明明是他要休息,怎麼她卻成了陪睡?好晚了,她想回家。可肖楊的雙手緊緊箍住她,連半分也掙脫不開。不是生病的人,力氣還這麼大。倆人面對面,鼻間的呼吸相互交錯。他的氣息很熱,姜曉然伸手摸他的額頭,還是熱熱的。待肖楊睡熟了,姜曉然拿去他額頭的毛巾,起身。重新将毛巾放入冷水中,再次擰幹後放在他額頭。整晚上,姜曉然都睡得不安穩,時刻要給他換毛巾,幸好早晨的時候,他額頭的溫度已趨于正常。姜曉然心裡一松,竟然閉上眼睡着了。待再次醒來,走到客廳,聞到一股清粥的香味。肖楊正坐在餐桌前喝粥,聽到她腳步的聲音,“廚房還有,自己去盛。”粥熬的很濃稠,舀進碗裡,絲滑絲滑的。姜曉然吃的時候,偷偷打量他。身上穿着淡青色的羊絨衣,下巴的胡渣已刮淨,面頰雖然消瘦,可精神卻好了許多。肖楊看似沉默不語,内心則是暗潮起伏。昨晚,姜曉然沒來之前,他盼她來。來了之後,又恨她來。也許,他的确還沒有放下。他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有沖上前,狠狠地揍顧天仁一頓。其實,他的手已經握成拳頭,隻不過,還是忍住了。要發洩很容易,要忍耐卻很困難。他咽了口稀飯,明明很香軟,卻食之無味。姜曉然夾了半個鹹蛋到他碗裡,“光吃稀飯,不吃菜,哪吃的下。”鹹蛋很鹹,心裡卻很甜。就這樣吧,肖楊心裡對自己說,隻要她的心在這,也許那隻是個意外。“你也吃。”他把剩下的半個夾到她的碗裡。吃完飯,姜曉然收拾好桌子,端起碗筷進了廚房。肖楊坐在沙發上,聽見廚房裡嘩嘩的水流聲,隻覺那是一首最美的音樂。等姜曉然出來的時候,肖楊已換好外套,手裡拿着車鑰匙。“你去上班,才好一點,還是在家多休息幾天。”“沒事,我扛得住。”肖楊打開了大門。坐在肖楊的車上,姜曉然突然想起顧珊的托付,“肖楊,警局叫你錄了口供嗎?“前兩天打了電話給我,我不正生病,就說晚幾天去。“你準備怎麼說?“實話實說。“我是這麼想的,反正我也沒事,你也就一些小傷。要不,就對警察說是個意外。畢竟,潘燕妮也是我們大學的同學。”姜曉然小心翼翼地說。車子正好停在超市門口,肖楊手裡還扶着方向盤,眼睛深深地看着她,“你真的這麼想?姜曉然眼睛有些閃爍,“嗯。“好啊。”姜曉然下車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肖楊也太容易說話了。要知道,事關原則的問題,他一般很少讓步的。行駛到一條開闊的馬路,肖楊加速馬力,車子的最高時速是一百三十碼每小時,可他足足開到了一百五十碼。車後一交警騎着摩托車追上來,攔在他的車頭。肖楊一哥急刹車,搖下車窗,探出頭,“小兄弟,有什麼事?”交警敬了個禮,“先生,你超速了。”說完,一張罰單唰地撕下來,遞給他。肖楊看都沒看,就放在車子的抽屜裡。走進公司的大門,心裡還在想,她連撒謊都不會。明明不是她的主意,硬着頭皮說是。他對她太熟悉了,以至于一個細微的動作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是誰讓她說的,難道她不知道潘燕妮就是個定時炸彈,随時會威脅到她。突然,一陣頭痛,他不願再想下去了。回到公司,處理晚公事,才想起好久沒給家裡打電話,現在是午飯時間,父母都應該在家。“爸,最近這麼樣,早上還打太極拳?“年紀大了,不鍛煉不行。你也要注意身體。“你兒子我紮實着,從來就沒去過醫院。“那就好,可也别大意。晚上别熬夜,别工作起來就忘了。“知道了。我媽最近怎麼樣?”“還不是老樣子,就是關節不好,風濕又犯了。”“那我過年的時候,帶些中藥回去,聽說對風濕有效。“你有心就好。過年就不要提你和曉然的事,她還沒有轉過彎,等過了年再慢慢說。“好,我知道了。挂掉電話,肖楊還在想他父親的話。母親還沒轉過彎,意思就是還是反對他和曉然。原本,他還打算過年帶曉然和洋洋回家,看樣子,又泡湯了。姜曉然回到超市,剛坐下,小妹就遞給她上個月的明細賬,收益才四千元,付給小妹工資一千二百,每個月結餘二千八。另外兩個店的收益更糟,每月隻有六七百,三個點加起來也才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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