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鳏被那紅翼的蝴蝶吸引,又見蝴蝶所去的方向與九霄一緻,便歡喜地追上九霄,滿心都是那雙蝴蝶。終于等到一蝶栖枝,一激動,鳏鳏竟忘了九霄,直接偏離了九霄的方向,隻顧着去撲蝴蝶了。
九霄便停了下來,原地等她。
“快撲快撲!”扇貝小聲在鳏鳏頭發裡撺掇。
鳏鳏蹑手蹑腳地過去,一撲竟然沒撲着,那紅翼蝶又飛走了。
鳏鳏喪氣地舉目追逐蝴蝶飛行的軌迹,一擡目竟發現滿眼的梅林,遠遠望去,梅雪相映,深紅萬點,含苞的,盛放的,盡态極妍,不覺看癡了去,連身後的腳步聲也沒聽見。
“好看麼?”九霄問。
鳏鳏呆呆地點頭。
“既沒抓到蝴蝶,那就繼續跟本座走吧,這裡不是賞梅的地兒。”九霄欲擡步,卻見那雙紅翼蝶又款款飛了回來,栖在了枝上。扇貝也看見了,忙提醒鳏鳏:“快撲!蝴蝶又回來了。”
鳏鳏欣喜地提了一步,手已經伸向蝴蝶卻被九霄及時喝止:“别動!”
鳏鳏疑惑不解,現在她隻要一合拳,那一雙翅翼相連相栖的蝴蝶就會被收入拳中。
如今,既被驚動,可那雙蝴蝶卻不飛走。
九霄移開目光,解釋說:“蝴蝶在交尾,你這個時候捉來幹什麼?”
交尾?鳏鳏疑惑不解。什麼是交尾?
“你在這裡等着本座,不要亂跑,本座去去就來。”不待鳏鳏說話,隻聽得九霄聲音回蕩,而人已不見。
……
“你怎麼知道我來迎接你了。”那聲音聞起來更加低沉厚重,透着一股子滄桑,它揭示了說話人的高齡。
九霄一轉首,面向那白眉華發、須髯飄飛、仙風道骨的老者,回答:“我看見仙使養的紅翼蝶了。”
那老仙使捋了捋胡須,點了點頭,笑說:“你終于來了。”
九霄也颔首:“仙使原來一直在等我。”
“我在這裡等了你千百年了吧,我記得,上一次你來的時候,帶的還是那位薄命的帝姬呢!如今,物是人非啊。”老仙使拄杖前行兩步,俯視下方一望無邊的梅林,視線落在某處绛紅的人影,說道:“那位帝姬動不動就羞得滿臉通紅。那天,那位帝姬穿的也是一身绛紅的衣裳,裙裾飄飄地立在這梅林裡。”
九霄側了身,随老仙使一起俯視,透過漫漫攪天的雪花,依稀看見:徜徉在雪梅香海裡的鳏鳏已經完全陶醉,她手舞足蹈,穿梭在梅林的疏影裡,旋轉,雀躍,莞爾。绛紅的鲛绡,飄逸的袖帶,額心飛舞着展翅欲飛的凰。
嗅了一下那梅花的香氣,鳏鳏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體内清流竄動不息。
仙使道:“我的雪梅可不是一般的梅花,日夜汲取天地的精華,便是這一嗅,她都能聰明好多呢!”話落已聽得九霄鼻中一嗤。
老仙使以眼角餘光去觀九霄,卻發現他雙目一瞬不瞬盯着梅林裡那姑娘的影子。遂無聲笑了。
九霄雙目緊盯着梅林中那人影,似乎又不在看那人影。
梅林深處,那人踏着雪,深一腳、淺一腳、提着裙擺,踉踉跄跄地跑出來,映入他的眼簾。雪花落在她鼻端,日光下靜靜地融化成一片晶瑩,她在他跟前定住,對着他嫣然巧笑,她的笑容可以感染人。距離很近,近得可聞她的衣香,近得使得她的鬓影都映照在了自己臉上。雪梅開得很紅,她的笑容比雪梅盛放得還要嫣然,她低了下颚,霞飛雙頤,也不知是從哪裡來了莫大的勇氣,聲音比那枝頭含苞待放的花兒還嬌:“神君,我們雙修吧!”
要怎樣才能不傷害這樣純淨的眼神和無邪的笑容。
阿沅是個孩子。
鳏鳏也還是個孩子。
與他比起來,甚是幼小。
老仙使清了清嗓子:“你是高高在上的神君,神通廣大,什麼是你不知道的,怎麼還會有求于我呢?說吧,你來找我何事?”
“我的問題,與上一次相同。”九霄從思緒中抽身,答道。
“上一次?”老仙使蹙眉,“你上一次問的是什麼問題?我年紀大了,忘了。”
九霄知道他故意賣關子,便道:“既然忘了,那我便再問一次,懇請仙使如實告知。”九霄俯視了鳏鳏一眼,又收回目光看向老仙使:“她,是與不是?”
老仙使望着鳏鳏,和藹笑答九霄:“她是與不是,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我不确定,怕像誤了阿沅一樣,誤了她。”九霄答。
老仙使的笑容一直沒有收斂:“你心口不一。嘴上說不确定,心裡比誰都确定,來我這兒求證,豈不是白來一遭!”
九霄道:“仙使說我心口不一,仙使又何嘗不是,自我父母還在神位之時,仙使便是這西海梅林的仙使。仙使名為忘梅,卻守護了這片梅林一輩子,仙使心裡何曾忘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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