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音,就聽見周圍發出一陣陣響亮的喝彩聲,那位文士得意洋洋的掃視一圈,重新跪坐下來,将挑釁的目光投向那與他相辯之人身上。
一聽是在罵法家的,李斯頓時來了興趣,也忘記了自己正處于饑餓的狀态,側耳等待着與儒生相辯之人的回答。
但等了半天,卻沒有聽見回答。
難道是被那儒生辯的啞口無言了?失望的搖了搖頭,李斯在心裡想道,連這都招架不住,這樣的論辯不聽也罷。
正當李斯轉身準備離去,一個艱難而緩慢聲音在房間中響起:“儒以,以,文……”
還沒待那人說完,那儒生用一陣大笑聲打斷了他的話,輕蔑的道:“大名鼎鼎的韓國公子,荀卿的得意門生——韓非,不過如此啊!”
在聽到那人聲音的瞬間,李斯的腳步便已驟然停下,再聽到那儒生的話,李斯疾步走回去,撥開圍在一邊看熱鬧幾個書生,往裡一瞧,李斯眼眸睜大,那跪坐在食案前俊美青年,不正是他的師兄韓非嗎?
就這樣呆呆的看了好一會,李斯的心情才稍稍平複了一些,曾經想象過無數種與韓非再次相見的場景,試想過無數次應該怎麼開口說出第一句話,但在真正看到那張熟悉臉龐的瞬間,李斯的喉頭卻有些哽咽了。
腦海中再次浮現韓非臨死時的模樣,原本意氣風發的貴胄公子,那個時候卻已經是不人不鬼。果然,直到今天,他還是無法釋懷韓非的死,即使,那并不是誰的錯。
以身殉國,那也是韓非自己的選擇。
“儒,以文,文亂……”
“怎麼,韓非,你竟是被我辯駁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嗎,你不是很厲害嗎?”又聽見那儒生有意再次打斷韓非的話,語氣咄咄逼人。
垂下的手緊握了起來,李斯這下可以确定了,那儒生就是有意欺負韓非一個不善言談的人,靠着打壓名聲在外的韓非來提升自己的名氣。看到韓非被這樣的小人欺負,重生以來,李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生氣過。
連着被打斷兩次,瞥見那些人蔑視的目光,聽着那些人嗡嗡的議論之聲,就算是韓非,也是有些面色微紅,如坐針氈起來。
愣了半晌,韓非再次張口,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儒生更加得意,他眯着眼含着笑,正準備說些什麼,另一邊,李斯緊握的拳頭突然松開,接着,響亮的聲音從圍觀的人群中傳來。
“儒以文亂法,空談誤國,不愧是當世大僞厚顔之學!”
此句一出,竟是擲地有聲,旅店中一時鴉雀無聲,隻留下哪句“大僞厚顔之學”回蕩在衆人耳邊。
過了許久,那儒生才喘着粗氣猛的站了起來,指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說道:“好一個‘大僞厚顔之學’!閣下不妨出來說話,也好讓我們大家一睹閣下是哪位聖賢,竟有如此之大的口氣!”
圍觀的衆人紛紛屏息以待,想看看是哪位名士竟然敢口出如此狂言,就連跪坐着的韓非也微微坐起了些。
人群分開,卻見一個衣衫褴褛的青年從人群後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滿是灰塵和泥土,雖是蓬頭垢面,眼神中充滿銳氣,整個人好似一把即将出鞘的寶劍,即使蒙着塵,也擋不住那傲然銳利的氣質。
他昂着頭闊步走上前,冷冷的看了一眼儒生,恃傲的道:“在下李斯,上蔡郡無名小卒是也。”
“上蔡李斯?你們可曾聽過?”儒生向衆人問道。
圍觀的文士門面面相觑,紛紛議論道:“李斯?何人?聞所未聞啊!”
“我當是哪位大師,原來不過是個無名小卒!”一聽衆人皆不知李斯,儒生嗤笑道。
李斯沒有理會儒生的嘲諷和衆人的議論之聲,他對韓非一拱手:“今日得見韓非,君之風采果然名不虛傳。”
韓非稍帶感激的看了一眼李斯,站起來,也拱手緩緩道:“君過獎,君之,風采,不遜于非。”
韓非正處劣勢,李斯卻有意重韓非而輕儒生,此舉無異于當面掌掴儒生一記響亮的耳光,儒生的臉色驟然一黑,隻想着要給這狂妄的無名小卒一點顔色瞧瞧。
他不再針對韓非,轉而對李斯冷笑道:“閣下既然斥儒學為僞學,想必是有不遜于聖賢之言的真知灼見,閣下不妨說說,吾等皆洗耳恭聽。”
這儒生雖說要“洗耳恭聽”,聽似褒獎,卻是似褒實貶,他有意将李斯的話與聖賢之言相提并論,先給他扣上個“不遜于聖賢的”大帽子,就是要李斯被這頂大帽子壓的下不了台來。
但是,李斯是誰?
他是大秦的丞相,大秦帝國的二号人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他眼中,聖賢又算得上什麼?聖賢之傳書,李斯焚之,聖賢之門徒,李斯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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