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住一隻鉛筆的筆頭,默記一些大學專業的介紹。他聽見班主任發表了一篇緻辭,同學們情緒高漲,“嗷——”有人帶頭吼叫,接着呐喊:“青春萬歲!”
高三(15)班的教室裡,學生們或站或坐,吵鬧聲空前整齊。當然也有淡漠的局外人,許星辰和宋源都是其中之一。宋源正在惦記許星辰,許星辰則在眺望五中的教學樓,這場班會結束之後,她背起書包,沖向了五中門口。
人來人往。
今天又是一個晴天,微風和煦,陽光耀眼。
許星辰穿了一條格子裙,腰帶被她拉高,裙擺更短。她知道自己的雙腿修長筆直,符合大多數男生的審美。她甚至選擇了略帶氣墊高跟的運動鞋,配合她的衣着打扮。這對一個向來不修邊幅的高中女生而言,已經算是“精緻”的極限。
她的努力沒白費。
近旁有一位男生騎着自行車飛馳,沖她吹了一聲口哨。
她卻縮進了陰影處。
五中的學生們成群結隊,路過許星辰的眼前。她半靠着牆壁,時不時擡頭、回首、垂眸看地闆,以此來緩解尴尬。每當有人觀察她幾秒鐘,她便覺得自己的心思昭然若揭。
呼吸急促,她擰了一下鼻子。
遠處的涼風吹來,她的肩膀被一個男生搭住。那人掌心滾燙,觸及她裸露的雪白皮膚,就像打破了固有的生理平衡,受到強烈的沖擊,僵硬得挪不開手。
許星辰扭過腦袋,望見了宋源。
他遠比許星辰緊張多了。他的脖子和臉頰泛着紅光,如同一條缺水的魚,誤入堤岸,不知未來在何方。可他還是一咬牙,下定決心,握着許星辰的肩膀,剛一開口就說:“我們處個對象吧。”
他問:“好不好?”
許星辰沒聽清:“啊?”
宋源前進一步,迫使她退至牆角。建築物的長影遮擋了他們二人,許星辰并未感到任何來自于異性的攻占與壓迫。因為宋源絞着衣袖,擡不起頭。他弓曲脊骨,半彎着腰,格外青澀地說:“我和你填報一樣的志願。我們倆有緣,總分隻差兩分。”
他吞咽唾沫,喉結滾動。
那感覺,像在等待一場終極審判。
他是莽撞的犯人,許星辰是負責裁決的大法官。
然而許星辰遲遲沒應聲。
她将額前碎發捋到了耳後,視線越過别人,直抵趙雲深。趙雲深駐足于宋源的背後,他側身站立,遠離陽光,風吹起他的衣領,露出精壯流暢的線條。
她的臉頰泛起熱潮。
一瞬間,好像時間倒退,又退回了今年冬天。許星辰很怕冷,她戴着帽子、圍巾和口罩上學。那天下了一場大雪,路面很滑,許星辰将近八點還沒踏入校門,快要遲到了。她心裡着急,腳底用力,自行車蓦然一震,翻倒在校門前,教科書與筆記本撒了一地,周圍有同學路過——可是他們也要趕時間,沒人幫她。
當時她身上很疼,但也管不了那麼多,忙着收拾東西。凜冽寒風中,隔壁五中的一位男生蹲下來,幫她一起拾撿。他動作靈活,手腳麻利,很快幫她整理完殘局,将書包隔空一甩,扔回她手中:“上課去吧,我們都遲到了。”
那會兒,她想說:謝謝你啊,趙雲深同學。
不過她記起來,他從沒向她介紹過自己。他的奇聞轶事,都是她偷偷打聽的。
而現在,他們進行過一次正式會晤,許星辰終于能坦蕩直率地喊他:“趙雲深!”
他回應:“在!”
趙雲深的那種語氣和态度,如同應付一場體育考試的點名。他雙手揣進褲兜裡,他身旁也有别的男生,那幾個哥們瞅一眼許星辰,又瞄準了趙雲深,“嘿嘿”地嬉鬧着,推他一把,他笑着順勢往後退,倒着走了兩步路。
他還問道:“許星辰,你吃冰淇淋嗎?”
許星辰搓了搓手:“我請你吧。”
場面一度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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