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頭白發的老頭坐在華麗的桌子後面,那名a級向導——或者叫厘赦——站在他面前彙報情況。“……電擊也試過了,他暈過去幾次就是不說。”那名老頭煩躁地摸了摸稀少的頭發:“是個硬茬啊!”“屬下也這麼認為。是不是繼續這樣審訊?”“不,”老頭揮了下手,“沒時間了,我們必須盡快獲得關于叛軍的消息,要快!”“那……”“給他用藥!”“可是自白劑隻剩下兩支了。”“不要在乎這點問題,先把情報弄到手。”“是。”——那間小房子裡,林筱沒精打采地撩起眼皮看了看黑黢黢的窗外。現在就算把眼睛露出來,他也沒力氣去催眠别人了。外面雖然是黑的,但無法判斷是不是晚上。他不知道被抓到這兒多長時間了,全身都很痛,在昏過去時被潑了好幾遍水,不知道傷的怎樣。不過不知道傷勢也好,林筱暗暗自嘲,現在自己的樣子一定慘不忍睹。他稍稍歪了歪頭,讓自己輕松一點。一滴水順着他的頭發劃過側臉,最後沒入衣領底下。林筱閉上眼睛修養精神。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厘赦帶着那兩個哨兵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手上抱着一個箱子。他張開眼,有種十分糟糕的感覺。厘赦問:“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林筱不理他。他們把箱子裡的東西拿出來,威脅似的沖他晃晃。林筱看到那是針頭和藥劑,估計是什麼能誘導人說出所問的答案的東西。他本該驚歎的,可惜沒力氣了。兩個哨兵上來抓住他的一條手臂。林筱用力掙紮,可惜那點力度太過微弱,根本松動不了一點控制。厘赦将藥劑配好走過來,林筱冷冷盯住他,眼裡滿滿都是厭惡。厘赦輕輕歎了口氣:“我讨厭用藥,用這種手段把答案弄到手就像作弊一樣,一點都不讓人開心。如果不是現在這種特殊時刻,我非常樂意繼續陪你玩下去,可惜不行。”說完就把目光投向他的手臂。林筱繃緊胳膊,厘赦依舊紮了下去,鮮血從覆蓋着傷痕的手臂上冒出來,滴到地上。厘赦面不改色。芯杆一點點緩慢地往下推,裡面的液體一點點減少,林筱的心也一點點涼下去。不行,他拼命對自己說,他什麼都不能說出去,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哨向18藥物開始起作用。眼前的人低垂着頭,像是睡着了。厘赦等了幾秒,看林筱沒反應,就伸出精神觸絲去探他的精神領域。在觸及到他的精神壁壘時,一種無法忍受的灼痛感從精神觸絲頂端竄過去,厘赦皺了下眉,本能地收回精神觸絲。“嘁!”已經這樣了還要死守這自己的精神領域嗎?厘赦産生了一絲好奇。他看着林筱,開始問:“你是不是林筱?”“……是。”那聲音仿佛是從沼澤地裡費力拖出來的。厘赦的眼裡浮起一點兒勝利的喜悅,繼續問:“你的哨兵是誰?”這次,林筱沉默了。厘赦又問了一遍,隻聽林筱慢悠悠說:“……陳……臨躍。”厘赦微微抿唇止住臉上的笑意,保持着嚴肅的表情道:“fz的總部現在在哪裡?”林筱繼續沉默。厘赦再次問了一遍,沒得到回應。他皺起眉,思考是不是該換一種問法,然而林筱忽然嘔出一大口血,然後激烈地咳嗽起來。意料之外的情況驚呆了三人,片刻後,厘赦大吼着要另外兩人去拿藥。那兩個哨兵立刻跑走。厘赦試着去接近林筱,但一走近,腦子裡就像針紮一樣疼。他隻能待在原地,心驚地看着林筱咳完了開始抽搐,然後沒了聲息,整個過程短暫又漫長。那兩個人怎麼還不來?!厘赦如同夢中驚醒一般,兩三步跑到林筱面前,這次沒再受到阻攔。林筱面色蒼白如紙,整個人好像一碰就會碎掉。腳下的地面傳來細微震顫,但厘赦沒心思去顧及。他擡起手指,不敢相信地去探林筱的呼吸。門外的鎖随着槍聲被打爛打爛。一個人踹開門端着槍沖了進來,完全沒有顧忌門内是否有陷阱的意思。後面緊跟的兩個人進了來,三支槍口齊刷刷對準厘赦。“不許動!”後面的一個人喊。厘赦背對着他們,慢慢舉起手,轉過身。他知道,fz已經勝利了。陳臨躍整個人像是從土裡刨出來的,身上衣服髒的看不出顔色,臉上挂着彩,血和土混在一起,狼狽不堪。但他眼睛卻極亮,特别是看到林筱後,那份亮甚至變得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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