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并不慌張,起了身平穩着道:“我既是主母,決定用哪一個屏風的權利都沒有嗎?”
王蔺看着她,她顯得那麼平靜而認真的回答這句話,徐姑姑代長公主去送靖國公夫人,等回來時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回禀着:“靖國公夫人臨走差點忘了要送家主和主母的一副書法,乃是前朝書法才子送給他夫人的賀禮,以表家主和主母婚後一直恩愛如常。”
“阿徐,”王蔺眼神盯着長公主卻問着徐姑姑,“剛才她們在聊些什麼?”
“隻是尋常瑣事,”徐姑姑不知何事,但也不敢撒謊,“說……家主和主母婚後這麼多年怎麼一直恩愛。”
“夫人這是在給靖國公夫人傳授如何相夫之道?”王蔺面上在笑,但是聲音暗啞,殊無笑意。
長公主迎着他的目光,“夫君不也跟謝侯說過?”
“甚好!”王蔺發出笑意,猛一揮袖袍再高聲笑道:“甚好!!”
慈安寺乃是前朝皇帝所建,獨隐于空山雲深處,沿路古木蒼蒼,焚香萦繞。每逢初一十五,長公主便會帶着徐姑姑來上香祈福,這次的十五也不例外。
慈安寺的師太發号靜安,長公主進入寺廟後一直陪伴在身側,見她求了一道簽後便神色憂憂,便問道:“長公主可否給貧尼一看?”
長公主唇色發白,将簽文交給靜安師太後,左手藏于袖内有些發涼,看上去甚是不安。靜安師太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雖是中簽,但這簽文……”
長公主邁着虛浮的腳步走動着,“才發君心天已知,何須問我決孤疑。杯中錯認遊蛇影,山上猿啼哀又鳴。”
她嘴唇輕顫,勉強笑了一下問:“師太,此簽何解?”
靜安師太皺着眉,籌措很久才道:“恕貧尼冒犯,近日相府中可有大事發生?”
長公主平心靜氣的搖了搖頭,“丞相照例上朝下朝,沒什麼不同。”
兩人一路說着已到院外,身旁隻徐姑姑一人跟着,靜安師太在她身後大約一步遠解說着簽文:“從簽文看長公主與丞相之前似乎将有一場大劫,隻是第二句又在說這場劫難似乎是杯弓蛇影,讓人心緒煩亂不得安生。”
長公主在一顆柳樹下站定,神色哀婉。“我與丞相成婚已有十二年,這顆柳樹見證了這十二年裡的各色心酸。”
雖然已過好幾日,但長公主仍然覺得胸口有些模糊的疼痛,她拂過瑩瑩綠枝,紅着眼睛說出:“師太,此劫可有解?”
靜安師太緩緩吐出兩個字,長公主隻覺得腦中混沌一片,腳步更加虛浮,她隻道:“無解——”
十日前——
當夜二更時分,靜寂的後殿外廊上響起了腳步聲,長公主夜半醒來因記着王蔺醉酒宿在書房一事,就起身系了披風去看看他。
門扉輕動,還未踏出腳步就聽到一絲響動,“從宮中出來時遇到點麻煩,來晚了一會。”
因上次相府遇刺一事,長公主此刻隻以為又有刺客,但接下來的話讓她臉頰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丞相下了死令,命你我二人要看好長公主,若出了半點意外你我二人性命不保。”
長公主手中的短袍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滑下,而後茫然的關了門一個人冷冷的躺在榻上,她恍恍惚惚的想起了很多,想起了自己出門時偶爾會見到的人影,想起了在踏春時一瞥間看到的眼角餘光。
她睜着眼一夜未眠,第二天醒來就将王蔺前日送的屏風換了,她覺得刺眼。
北燕使團已在五日前入京,王蔺身為當朝丞相,日常事務原本就十分繁多,現在又忙着使團的事更加沒有一絲空閑。
剛剛将最新的一份折本合上,虛掩的門扉突然就被打開,來人正是王栩,他語速有些着急的就道:“大哥,皇帝剛将巡視北城門的禁軍調到了西側門。”
王蔺起身負手而立,面容甚是冷肅。“慌什麼,使團剛剛入京,連朝見都未曾,皇帝還不至于這麼魯莽。”
王栩被他凝重的表情所攝,“那皇帝今日是?”
“故布疑陣,”王蔺從一堆折本中抽出一個,鎮定自若的就着折本道:“已經有人上書說聯姻一事,皇帝早有準備,如今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讓你我自亂陣腳。”
王栩眸光閃動了一下,又道:“皇帝真的會利用長公主嗎?太後還在若被知道……”
王蔺垂眸思忖了片刻,“太後知道又怎樣,隻怕皇帝的動作太後都看在眼裡,将瑾若嫁給我不也是她一人的決斷。”
“可嫂嫂若知道隻怕會難過至極,”王栩看着他大哥,捉摸着他臉上的神情。“我不會讓她知道的,”王蔺語聲铿锵,面上雖不動聲色,眼底卻猶帶了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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