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的臉賞心悅目,他臉上的疤更甚。這條疤讓孫月眉毛骨悚然,也讓老媒婆搖頭說可惜,但曾經、當時甚至于未來,我始終對它存在着癡迷的欲望。
疤落在他臉上,卻長成他二弟的附骨之疽,不知道我哥知道了會怎麼想。
第25章都怪這花樣年華
我從我哥那裡嘗到了愛情的甜頭,卻也同時預感到不安。即便在我們最親密的時候,從我哥的反應中,我都能隐約感覺到,我們的這段關系是脆弱的、含糊的,甚至有幾分難以啟齒的陰暗。
當時我還不懂,有些東西是不必尋根究底的,看得太清楚會陷入危險的境地,那時看到的就不是真相,而是内心的恐懼。——我看見一根細小的頭發絲放大成裂縫,縫裡飛出紅斑蝶。
我哥發現這一點是在春天來臨的時候,一切是從“風裡搖擺的紅裙子”開始的,那天梅青青穿着紅色的嫁衣站在船頭拜河神。
白雀蕩每年春天都有一場拜祭河水的儀式,對于村裡的男人來說,儀式沒有拜河水的梅青青好看。岸上的人都朝她張望,但梅青青卻羞澀地看向我哥。
梅青青的臉上搽着胭脂,顯得更含羞帶怯,她站在那裡,就像一枝在風裡擺動的楊柳。
呂新堯被雯姐和小吳推到岸邊,在他們期待的起哄聲中微笑着迎上梅青青的視線,伸手把她從船上牽了下來。
我哥的舉動在白雀蕩引起了一陣流言蜚語。
老媒婆對孫月眉說,呂新堯和梅青青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孫月眉嘴上說她管不了呂新堯,臉上卻泛起了紅光。
白雀蕩未婚的和已婚的男人都羨慕我哥,隻有潘桂枝十分不屑。他說他早就玩膩了梅青青的屁股,就跟橡皮泥一樣,他一會兒揉圓了玩,一會兒又搓扁了玩,都已經玩爛了。
現在的梅青青對他來說是發黴的黴,潘桂枝用發黴的柚子形容梅青青的屁股,并用一個成語來形容自己對那隻屁股的爛熟于心——他說這叫“成屁股在胸”。
我弟弟孫晏鳴模仿了潘桂枝的腔調,把這番了不起的言論鹦鹉學舌地四處傳播。他怕他的同學聽不懂,于是耐心地進行了一番解釋:
“‘成屁股在胸’的意思就是‘梅青青的屁股長在胸上’,明白了吧?”
孫晏鳴因為在家裡嚷嚷這番話,被孫月眉打了一嘴巴。之後我弟弟就變本加厲地改口了。他給梅青青取了個外号叫“屁股胸”,還得意洋洋地對我說:“呂新堯要跟屁股胸結婚啦!”
我告訴他,他要是再敢說一遍,我就把他吊到電風扇上去。
孫晏鳴嘴硬地說了一句:“呂新堯就是要結婚啦,我媽說了,把你的房間給他們當婚房,你馬上就要滾蛋了!”
孫晏鳴說完就想跑,我堵住他,把他摁倒在地上。
我弟弟的鼻子裡冒出了鼻涕泡,他瞪着我威脅說:“你不敢!我媽會扒了你的皮!呂新堯也不會放過你……”
我說,我哥讓我打你。
然後我就把我弟弟打了一頓,孫晏鳴那時也積攢了一股蠻力,他揮舞着拳頭反抗,在我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塊淤紫。
其實孫晏鳴并沒有犯錯,他隻是把他知道的“事實”添油加醋地告訴了我,但我卻把氣撒在了他的身上。所以當天傍晚,孫晏鳴對我實施的報複也在情理之中。
我弟弟找到一把剪刀,鼓着腮幫子來找我尋仇。我把他踢倒,去搶他的剪刀,他就死死抓着自己的武器不肯放,臉都漲紅了。我低估了我弟弟的爆發力,在我将剪刀從他手裡抽出的過程中,他突然大喊了一聲,爆發出一股驚人的力量,緊接着那把剪刀就從我手裡被拔了出去,同時我的手也濕了。
不是雨水也不是我弟弟的口水,而是另一種紅色的水珠流淌下來。
頃刻間,血流滿了我的手掌。
孫晏鳴吓呆了,他反複叫了幾遍“是你要搶的!是你要搶的”,然後害怕地大哭起來。我弟弟一邊掉眼淚一邊哀哀地嚎叫,仿佛流血的是他。
孫晏鳴的哭叫聲引來了孫月眉,她從隔壁趕過來,一把将自己的寶貝兒子攬入懷裡,将孫晏鳴全身上下摸了一遍:“他打你哪兒了呀?”
孫晏鳴還是哭,我不關心我弟弟的哭聲,也不關心孫月眉的污蔑,我聽見了一陣女人的笑聲,從院牆外面飄進來,銀鈴般的笑聲。
是梅青青。我想。但推開門進來的人卻是呂新堯,而且隻有他一個人。
真奇怪。我在對上我哥視線的那一刻突然變得脆弱極了,手掌的疼痛仿佛一下放大了十倍,血流變燙,熱辣辣的。于是我的眼睛也濕了。它迫不及待地變成另一個傷口,又迫不及待地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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